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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当然已经醒了。
毕竟九岁的江衫内里是个四大国神官长,救一个人对于她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是目前的情况有点点超出江衫的理解范围。
江玉醒来的时候很懵,还以为江衫也出了意外跟她一起死了,为此还落了泪。
后来知道自己没死的时候还有点疑惑。鸩毒是万毒之首,这也能解的?
直到江衫跟江玉说,凌灏当初给她喝的就不是鸩毒,只是一种特殊的可以令人昏迷而且外在气息微弱的药。虽然看起来命悬一线,但实际上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
江玉愣怔之后,略显羞涩的低头笑了。
原来不是鸩毒,原来七王爷没有杀她。
江衫看着自家阿姐明显是情意萌动的状态,心绪有些莫名的复杂。她是已经在四大国历经了世间百态的江衫,自然看得懂自家阿姐的反应,明显是心悦那个狗凌灏。
但凌灏那个狗男人,有什么值得她阿姐喜欢的!
“阿姐,”江衫抓住江玉的衣袖站在她床边,“凌灏他不杀你根本不是因为怜惜,那是因为...”
江玉的眼神落在江衫身上,轻轻柔柔的没有其他任何情绪,是在认真且安静的听自家妹妹说话。
江衫一时语顿。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觉醒了神官技所以直接预言保下整个江家的吧?
她要是跟阿姐说了,阿姐一定特别开心的跟爹爹说,然后以爹爹那个性格,绝对不出半日就会告诉凌灏那个狗男人,然后她又会变成凌灏手里的剑。
她不要。
“衫儿?”江玉见江衫半天没出声,微笑着伸手捏了捏自家妹妹的小脸蛋儿,“怎么跑神啦?是有什么不好跟阿姐说吗?”
“阿姐!”江衫被捏了脸还有些久违的不适应,霎时间就红了脸蛋儿,惹得江玉忍不住轻笑。
江衫有些羞恼,“反正凌灏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没动阿姐一定是有其他的盘算!”
江衫:“阿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他绝非良人!”
江玉一愣,继而直接笑出声来,刮了下江衫的鼻尖取笑道,“我们衫儿已经是大姑娘啦,都开始护着阿姐了。”
江玉怜爱地将江衫抱紧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等我们衫儿再长大些就知道啦,能在既定的死局之中不顾一切护住你性命的人,不论旁人看起来如何,但一定是待你至真不可多得之人。”
“阿姐!”江衫从江玉怀里探出脑袋,“谁都可能,但凌灏绝对不可能。”
江玉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姑娘,那模样啊跟当年被范姨拿药膳养着拿了她的山楂糖球时的小表情根本就是一般无二。
衫儿虽从小跟着夫子学习世间百学,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是真真可爱的自家妹妹呀。
将自家阿姐这眼底的完全是给到小孩子的宠溺看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江衫,一时间话语辞穷都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阿姐她这是,真把她当孩子啊。
她是不是该考虑跟阿姐说一说,她其实是阴差阳错回来了的真不是九岁的小江衫了呀。
要不,先从那方帕子上的神白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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