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见,要说太子妃没做什么,她绝对不相信。
皇上确实宠太子,可也没宠到连儿媳妇也要一并宠的程度,她更相信这是太子妃的手段。
太子妃给宫妃们的印象,除了那副清灵秀美的绝世姿容外,行事不疾不徐,甚至大多时候还带点儿乖巧和无辜,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备感亲切。
但要真觉得她是无害的,那就大错特错。
这样的太子妃,确实当得太子的贤内助,有她在后宫镇着,谁敢对太子不利?
日后就算其他的皇子妃嫁过来,也越不过太子妃,甚至还可能被太子妃摁着不敢出头。
所以,她真的很怀疑,是不是太子妃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暗地里帮他挑选女人。
虽说太子妃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会和其他女人大大方方分享男人的,可太子的地位摆在那里,太子迟早会挑选侧妃良媛,甚至妾室也不会少,不如她出手挑选自己满意的女人给太子,也好掌控东宫。
丽贵妃真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为外甥女操碎了心。
温如水听完,只觉得裴织不愧是黑莲花女主,仿佛就没她办不到的事。
她原本还在头疼怎么将玉米种子拿出来,种在哪里比较安全,太子妃却不将之当回事,不过几天时间就将之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仅如此,她说要去庄子玩,宫里的两巨头还都允了,没有责骂一声。
明明看起来很困难的事,但只要交到她手里,仿佛就变得很简单,让人也跟着没烦恼。
温如水朝丽贵妃道:“姨母,太子妃这么厉害,日后我会好好和她相处的,您也别为我担心了。”
她心里想说,姨母以后也不要操心她的婚事。
她决定以后跟着太子妃搞事业,男人什么的还是算了,二十岁之前,她都不会考虑终身大事。
丽贵妃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幸好她不知道外甥女在想什么,否则一定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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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裴织坐上东宫备好的马车,和太子爷一起离开皇宫。
随行的还有温如水,因为她也在宫里,那就一起出发。
知道太子妃邀请温如水一起去庄子玩的人并不多,丽贵妃怕影响到外甥女的名声,对外声称今儿送她回镇北侯府。
温如水坐在另一辆低调的马车里,跟在队伍的后头,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从京城去凤丘山,以马车的速度,需要一天时间。
早上出发,傍晚时便能到。
秦贽也坐在马车里。
虽然是在路上,但他仍是账本和奏章不离手,马车的摇晃丝毫不影响他下笔的速度,晃若平地。
裴织懒洋洋地靠着隐囊,将马车的晃动当成摇篮,闻着车里的墨香和龙涎香,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醒来,发现太子爷还在忙。
她卧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忙碌的太子爷,心里由衷地庆幸,忙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否则她还真要疯。
上辈子她殚精竭虑,一刻不得松闲过,忙得像陀螺,最后还要牺牲自己。
所以这辈子,她不想再忙成狗,只想当条咸鱼享受美好的人生。
享受的前提,自然是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强大、更安稳、更富足,这需要很多人去变革、去建设它。
所以这种事就交给太子爷吧。
自己的男人就是用来干活的,她在他后面指挥和享受就行了。
“阿识醒啦,要不要喝水?”
秦贽抬头看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狼毫,从固定在马车里的小桌子下取出还有些温度的铜壶,给她倒了杯温水润喉。
裴织连身体都没动,就这么看着她。
太子爷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到怀里喂她喝水。等她喝完,又问她要不要吃点心,见她不想吃,抱着她继续工作。
傍晚,他们顺利抵达凤丘山的庄子。
温如水扶着宫女的手下马车,只觉得浑身都颠得难受,并且头晕欲吐。
古代的马车没有防震设施,路也不好走,就算是官路也不够平坦,上次西山秋猎时,她来回都吐得厉害,恨不得坐飞机咻的一下就到。
这次虽然没有去西山的路那么远,可还是挺难受的。
“要是有橡胶就好了,马车就不会这么颠。”温如水小声地嘟嚷着,两条腿是软的。
“这倒是可以。”
裴织走过来,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让人先扶她进去歇息。
温如水看了一眼正在吩咐侍卫什么的太子爷,扭着头小声地和裴织说:“太子妃,我记得橡胶树好像在南方,可以派人去找。”
裴织朝她笑了笑。
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温如水就是对她充满自信,精神变得亢奋不少,连晕车的后遗症都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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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丘山的庄子建在半山腰,山下是一片肥沃的农田,还有一块接连一块的池塘,种满了亭亭玉立的荷花。
满池塘的荷叶青翠欲滴,还未到荷花绽放的季节,已颇为引人注目。
凤丘山的山势不高,山里的植被茂盛,满山的浓翠,亦十分吸引人。
一阵山风拂来,教人心胸都变得开阔不少。
清晨,山岚如织,庄子里的人已经活动起来。
裴织在山里的鸟鸣声中清醒,察觉身边的人还未离去,将脸往那人怀里埋。一只大手轻轻地梳理着她的秀发,按抚着她的头皮,让她舒服得想要继续睡过去。
一会儿后,裴织挣扎着睁开眼睛,打着哈欠爬起身。
“今儿没什么事,可以多睡会儿。”秦贽柔声说。
“不了。”裴织揉着眼睛,“我要和温表姐商量种玉米的事,这事拖不得。”
秦贽也颇为关心这玉米,听罢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洗漱过后,便去用早膳。
早在几天前,庄子的管事就得到消息,两位主子会过来小住些日子,管事不仅让人将庄子上上下下清扫几遍,还添了不少粮食和新鲜的山珍野味。
早膳格外丰富,食材都是以山珍为主。
裴织吃得十分满意,“庄子里的大厨手艺不错。”
“是父皇的厨子,你以前吃过他们做的,他们的手艺不错。”太子爷理所当然地说,“孤怕你吃不惯,所以从父皇那里要了五个厨子一起过来,他们是前天过来的。”
裴织:“……父皇没有说什么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昭元帝没有很想打死这得寸进尺的儿子?
太子爷:“父皇要说什么?”
看他一脸疑惑,裴织放弃探究,“父皇没说什么就好。”
算了,这对父子的黏糊以前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昭元帝觉得好的,都会往东宫送一份,他那里的御厨,都不知道被太子要走多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