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识到它在你的世界里发挥了怎样的价值。
“你封闭自己的内心,同时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你必须诋毁外界,蔑视俗物,让孤立的自己显得特立独行。但凡你能够放下高傲的姿态,但凡你肯平心静气不带一点偏见地融入这个热闹的俗世,你就能发现,原来自己,也很俗,但很满足、快乐。”
“大诗人!大哲学家!刚才还觉得我俩统一战线呢!我觉得活着负担太重,有时候我压抑得想死,这个你知道吗?”师甜心头受到重创,他的话如子弹一样射进肉体,炸裂的碎片沿着血管涌向每一处。
眼泪止不住地冲刷所受的屈辱,被痛快地解读一番,却没有读出她向往的意思。究竟是他的自负酿造了耻辱,还是她的自闭挖掘了坟墓?
惠荀见到她哭,慌得不知所措。
黑鸦走过来,严肃地问:“怎么了?他欺负你?”师甜看着黑鸦,破涕为笑:“没有没有。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欺负我。”黑鸦问:“真的没事?”
师甜收起笑容,郑重地点头,推他:“没事,真的。忙你的去吧,我的好哥哥。”黑鸦用眼神警告了下惠荀,不甘心地离开。
“你要是说我欺负你,我敢保证他要吃了我。”惠荀说。
“有可能。谢我不杀之恩!”
“谢小主饶了奴才!不过,小主,人,活着不难,活得好才难……”惠荀说道。
师甜怒道:“活得好?我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活着啊大兄弟!别以为你在社团混得风生水起,到哪都能指点江山。你不懂!不懂就别叽叽歪歪。”
惠荀见她激动,忙拍拍她的背,被她狠狠甩开。他举杯,去碰她的杯子,用河南话说:“喝酒!”她噗嗤笑了,白了他一眼,眯了口酒。
过了会儿,他说:“你似乎觉得自己一生下来就是孤立的。而官熠恰好也是孤立的。你爱他,是因为你爱惜自己,可怜自己;是因为你们都一样,亲情有名无实,友情形同虚设。你厌恶这个世界,觉得那些女人都贪慕虚荣明争暗斗,那些男人都垂涎你的美色,你想要的踏实、安全、真诚,你的眼睛、身体都感觉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尽情花钱,这是报复父母的方式,是发泄的唯一途径。”
师甜不理睬。
惠荀郑重地道歉,说自己不该没完没了,不该多管闲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蝙蝠身上插鸡毛——我算什么鸟!”师甜刚喝到嘴巴的酒,全喷到他身上,大笑。惠荀不生气,呆呆地欣赏她的笑。
她想说自己没有真的生气,平静下来,想了想道:“凭良心说,我知道自己不够争气。我要是争气,就不会让他们失望。官熠不会嫌弃我,我妈也能对我刮目相看。可我就这点能力,我怎么办呢?”
惠荀安慰道:“能力不在乎大小,生活只要用心就好。来,为我们真正的友谊,干杯。”师甜抿嘴笑着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