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零

bsp;   行人匆匆，霓虹灯闪亮。

    无言中，两人一直等到了深夜。

    凌晨两点，列车才到，要不是他们俩确实手里拿着认证过的车票，早就被赶出了候车大厅，两名警卫靠在门边打瞌睡，可叶尘却记得分明不久前才看到他们在抽烟闲聊。

    “学长，列车到了。”叶尘提醒道。

    “你先去吧，我还在等人呢。”苏格尔摇了摇头，继续躺在长椅上睡觉。

    等人？等谁，不是连晚饭钱都没有了吗？

    难道是......他在学校暗恋的女同学什么的？应该没错了，也许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一条可怜兮兮的舔狗形象瞬间在叶尘的心中树立，不过看他这有几分姿色而又废柴的样子，估计被玩弄了几次身子之后就会被狠狠地抛弃吧？叶尘恶狠狠地猜测道。

    也许是出于同情，默默地在长椅上留下了十美元之后，他踏上了去往卡塞尔的列车。

    ······

    漆黑的列车行驶在漆黑的夜色中，叶尘看向车窗，自己的脸清晰地倒映在上面——那是一张清秀的少年的脸庞，略显疲惫的脸色却丝毫掩盖不住眼角的兴奋。

    一是因为这未知的旅程，他即将就要在一座满是混血种的学校内上大学了，这听起来就让人心情振奋，如果不是遇见了苏格尔，恐怕叶尘此刻会更加振奋......

    二是因为这场旅程有美女伴随——整座车厢除了他，还坐着一个娇小的女生，肌肤白得发冷，校服因为车内的空调半脱着，里面穿着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俄罗斯人，脸庞看上去才十三十四岁的样子，气质上像是贵族家的孩子，而且还不是普通贵族；腿部有肌肉，通过身材比例看出来大概率学过芭蕾；胸部偏小，属于那种低下头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脚指头的女孩......

    叶尘停止了“镜瞳”的分析，因为他感觉到对方也在看自己，一抬头，就正对上那对冰蓝色的双眸、毫无表情地盯着他，俨然像位女皇。

    才一对视，叶尘的气场就弱了下去，那双好看的冰蓝色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赤金色，让本就像是冰雪女皇的她气势更盛，仿佛就要翘起大腿，冰冷冷地对他说：

    我将赐予你波多尼希最好的荣耀：亲吻我的右脚。

    而他，正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带有铁链子的定制项圈......

    “镜瞳？”

    女孩的声音也是冰冷冷的，打破了安静。

    “啊？哦哦，对。”

    叶尘回过神来，回答道。

    女孩知道了答案，就扭过了头去，不再给叶尘搭话的机会，也许是对刚才叶尘视线的不满，也有可能是根本就对他没兴趣。

    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言灵？难不成......她的言灵也是镜瞳？但为何我看不出她的？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不仅仅是气场上的绝对压制，还有血脉上的，那一对浓烈得像是要融化的赤金色的瞳孔已经可以说明太多东西了。

    真是厉害啊......

    叶尘心中嘀咕着，不知怎的，心头突然多了些淡淡的失落。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亮了，温吞吞地，就好像一枚水煮蛋，怎么也温暖不了地面。

    再长的旅途也该有尽头，列车停靠，滑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一道笔挺的人影映入眼帘。

    “二位新生，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

    古德里安教授尽力表现出一副和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