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府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大人,她是宸王未来侧妃,窦府七姑娘。”他身边的官员附耳低语。
府尹微楞,半眯眼眸扫了一眼窦樱,却没有多分恭敬:“姑娘赶紧回府,莫要多管闲事。”
窦樱站前一步,立在妇人身边。
“民女岂敢管京兆府尹闲事,只因好奇心重,想知道老弱妇孺是怎么杀死这些堂堂官员的?又是何仇何怨,让他们冒着杀人偿命的危险,跪求大人当庭审案。”
府尹脸色难看:“你别以为是窦樱!本官上可打贪官,下可杀刁民!”
好个刁民!这个刁民的语气和秦瑀的安全不同。
窦樱觉得案子蹊跷,定隐藏冤案,见府尹处事草率,激起她一股警察正气,此案不管,对不起她曾为警察。
窦樱低头浅笑,将兜着双手的雪貂手罩脱下,走到年若六七岁的女孩身边,帮她套在脑袋上,她的头发都快结冰了。
“霄东。”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窦樱身侧,一言不发,浑身霸气顿开。
“大人你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霄东抬头,阴沉的脸带着杀气。
府尹一愣,边上的官员暗拉,“传闻宸王极宠她,大人三思。”
府尹闻言,眸色未明。
“府尹还未审案,你们还不是罪犯,都起来说话。”窦樱亲自走到妇女面前扶起她。其他人也跟着起来,地上有积雪,他们穿着单薄,早就冻得瑟瑟发抖。
“民妇柳氏,见过姑娘。”
这帮人虽然跪着,可个个腰杆笔直,并没有向三品大员京兆府尹行贱民之礼,此刻对窦樱却恭敬的行礼,气得府尹恨得咬牙。
“你们是谁?你们杀这些人都是谁?如何杀的人?”窦樱望向府尹,方回头道。
“我们都是骥州首邑陇川人。我和姐妹们的夫君都是大漠战死的将士。”
她一句话惊了众人,他们都是军烈亲眷!
府尹和两个官员脸色微变,多了分焦躁。
窦樱深吸口气,果然有背景。
柳氏将身上的包袱解下,其他人见状,也都随之将包袱解下,放在雪地上,打开,里面居然是带血的军靴和战袍。
周围一时静无声,军靴和战袍带着黑色的血斑,在白色雪地上显得庄严、凝重。
柳氏凝视着遗物,被岁月风霜洗刷的容颜失了美丽,包含苦难的苦涩中却透着温柔。
窦樱心里紧紧一揪。
霄东面色顿沉,双眸通红,双全紧握。
他知道,漠北,那曾是黑骑营的主战场,多少次浴血奋战,埋了多少英魂!
十八年前,黑骑营主帅率领黑骑营和漠北守军八万,抵挡漠北部族联合的二十万骑兵攻击,带着十八铁将,夜袭首领牙帐,砍了首级头颅,这场艰难的战役方夺得先机,后乘胜追击,一举获胜。
先皇太子立下赫赫战功,被天下人誉为为战神。
而黑骑营除了先皇太子率领的五万精锐亲兵是来自京城外,其他的大部分人都是西北地区的当地人。先皇太子爱戴将士,为阵亡将士争取了朝廷抚恤金,还自掏腰包,让孤儿寡母有依仗。
柳氏似乎泪已流尽,面对亡夫遗物,面色平静:“我们杀的是户部侍郎、户部主事、仓部主事。”
窦樱一震,一个三品、两个正六品。难怪京兆府尹如此脸色,这可是大案,何况发生在京城,天子脚下。
事情若捅到皇宫,岂不是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