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明天也赶不到,如果不是必要,她不会选择这样。
长路漫漫,好像永远也走不到终点,在路上风餐露宿,两个人满身风尘。
这天,在一处歇脚的地方,阿夏清点剩下的物资,看还能坚持多久,陆安在旁边废弃的加油站敲敲打打,试图找出来一点汽油。
如果是灾难发生的前几年还好,现在十来年过去,基本没剩什么可用的东西,不是都被人搜刮过一遍又一遍,就是在时光中慢慢腐烂,十年光阴,足以让大部分东西失去原有的效用。
就连卫生纸和卫生巾这种陆安原本以为不存在过期说法的东西,都变得不能再用——他有次在一间房里找到之后兴冲冲拿给阿夏,结果被阿夏随手就扔了。
加油站的油箱空空如也,陆安放弃挣扎,拿着从这里发现的撬棍准备回去,余光却看见远处远处一道身影,他皱眉遥望片刻,快速回到阿夏身边,两个人收拾东西躲起来。
身影越走越近,渐渐能看清是个人,用一根绳子拉着板车,弓着腰往这边走。
等走到更近处,陆安和阿夏隐在二楼同时皱眉,这个人他们见过。
“他是不是跟踪我们?”陆安怀疑道。
“不知道,看看情况。”阿夏说。
楼下是在小镇上碰到过,手臂很长的那个男人,一根粗绳搭在肩上,后面是一架小型平板车,轮子咕噜咕噜发出噪声。
来到服务区近前,他如两人一样,放开绳子拿出水喝两口,坐在板车上休息片刻,然后拿出武器上前,很警惕地准备先查探一下情况。
还没等他上楼,陆安和阿夏忽然无声地出现在他眼前,一个拿柴刀,一个举撬棍。
“你跟踪我们?”
“你们跟踪我?”
这个人大惊,手里镰刀捏得紧紧的,特么怎么又遇到这对狗男女。
然后他被陆安用绳子捆起来了。
头一次发现原来绑人这么快乐,一缠一绕,打个死结,他就动弹不得。
“你是谁?跟着我们干什么?有什么目的?”陆安拿着撬棍问,阿夏在外面检查这个人的小推车。
“给个痛快吧,外面那些都是你们的。”
这个人放弃挣扎,呼出的气把地板上灰尘吹动,他看起来累极了,眼神浑浊,精神疲倦。
前些天还崭新的衣服,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手臂还带着新添的伤口。
过不久,阿夏回来,拿着几个罐头,还有水放在地上,看向陆安。
“他的?”
“嗯,他的。”阿夏点头。
两个人转头看向这个男人。
男人闭着眼睛已经认命,甚至还有一丝解脱,“拿去吧,给个痛快。”
陆安走出两步看外面的平板车,小小的家用型,上面装的东西却不少,看起来确实是路过,和他们相似。
“怎么办?”他问。
如果是跟踪他们过来的,杀了也就杀了,但如果是一个无辜的幸存者……
陆安觉得自己还过不去这道坎。
尤其是为了这个人的食物和水的情况下,当然,要是阿夏干脆利落一刀,他也不会说什么。
阿夏望着屋外的小推车,静静地没有说话。
过一会儿,她看看侧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男人,提着柴刀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