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面没有动静,才敢露出身影。
先直接去了厢房,见婆子倒在床上,额角处有些血迹。她提着一口气,哆哆嗦嗦挪过去,伸出手在婆子的鼻尖下轻轻一探,好在还有呼吸,看上去只是被打晕了,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刚一出门,便在院子中撞见了一个黑影,两人当下俱都大叫起来。
对方看起来更加害怕,夏颜立即镇定下来,狠狠瞪着他问:“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官户人家!”
“夫、夫人饶命,小的只是这里的村民,今日冒犯了老爷家,只是,只是想偷点银米,没有害人之心,那人不是我打伤的!”
看来这人和方才那波不是一伙的,只是误打误撞碰见了,这两日家里有些招摇,酒水肉菜没有断过炊,想来是惹了这些村民眼红了。当下心思一转,拿出了官家威严怒道:“大胆刁民!还不从实招来!若真如你所言,为何那些歹人搜屋时没有将你灭口,反倒放过了你!可见你满嘴谎话,是何居心!”
“小的没有骗您!我方才躲在了柴堆里,才没叫人发现,我只听见他们说甚么上山,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夏颜听了这话,立即惊得神魂不稳,看来这些人又冲着何漾去了,当下拿出一枚银子,又将随身荷包扔了过去道:“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把骡车套了,拿着这些东西去凌州城新仓街何大林家,把今日之事详细禀报了,让他们立即报官!荷包里有我的印章为证,你若敢耍滑头,我定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这人接了东西,忙磕了头屁滚尿流去了。
夏颜握紧了拳头,重重喘上两口气,稳住心神往山上跑去。
她拼尽力气奔跑着,走到山路上的岔道时停了下来。一条是为了方便运送矿石而修建的大道,另一条则是村民为抄近路走出来的小道,夏颜稍作犹豫便转身往小道上跑去,她赌这些歹人不熟悉地形,不会选择难走的小路,若是自己再加快些,说不定能赶到那些人的前头。
夏颜嘶哑着呼吸,仿佛肺部的空气被挤了精光,她跑得双腿虚软,却仍旧坚持着往前奔跑。树枝刮破了衣衫,荆棘划伤了皮肤,她也没有停下脚步。
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瞧见了半山腰处一丝亮光。
夏颜气喘吁吁闯入炼造房,何漾见了来人吃了一惊,刚要询问便被她打断,她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快走!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就瞧见身后传来了响动,几只火把照亮了一片空地。
何漾神色一凛,立即将夏颜拽到了屋里,“来不及了,跳窗户,往后山腰逃,”他将一卷书页塞到了夏颜怀里,捏紧了她的手腕道,“这就是罪证,危急关头,不要管我,一定要保全自己!”
夏颜知他说的是躲到空间去,当下不想扯他后腿,便点了点头。刚翻过窗户,就瞧见后头也围过来几人,情急之下往山道边的草稞子一钻,瞬间闪进了空间。
“何大人,这四周都被包围了,您无路可退了!”屋里转来一句话,便再无动静。可是草稞子里又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大约有三四人模样。
“方才我瞧见人钻到这里了,奇怪,怎么不见人影?”一粗汉砍断了拦路的树枝,奇声道。
“准是滚到山下去了,咱们兵分几路去找。”另一人答道,没多会儿脚步声便渐渐远去了。
夏颜躲在空间里,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炼造房里,何漾正与几名男子对峙。
“本来我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奈何绑不了您的夫人,只好来逼您就范了,今日是我们失算,何大人果然棋高一着。”
何漾停顿了片刻才讽笑道:“绑架这样的陷阱,怎么可能让你得逞两次。”
歹人鼓起了掌来,慢悠悠道:“果然是先生看中的人物,才智不凡,只可惜今日要玉石俱损了,何大人痛快些,交出东西,也可免去不少痛苦。”
在他身后另一名男子上前两步,凑到他耳边道:“大哥,先生再三嘱咐不能将事情闹大,此人是朝廷命官,若是丢了性命,恐怕上面会追究下来。”
“做的干净些,弄成意外而亡就是!”歹人转了转手腕,不耐烦道,“先将那铁匠干掉,姓何的先留他一条命,去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