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生石

艾玛递给他一条热毛巾，云珊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大家各自坐下，看着徐长空。

    徐长空自顾自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整理了一下仪容，淡然的喝了一口茶，看着他们几个，半晌之后，冷然的开口。

    “我确实拿了长生石，这是我来昆仑虚的任务之一。”

    “那么，是谁交给你的这个任务？又为什么要拿长生石？长生石现在在哪里？”

    徐长空看了程南、云珊、艾玛一眼，没有说话。

    “你没什么不方便的，有话就说。”

    “交给我任务的人，不是你们想象的落痕法师，这个人，你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也是为了他才拿的长生石，至于长生石在哪里，我无可奉告。”

    “徐长空，你要明白，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说出实情，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程南不耐烦的说道，作为白虎一族，向来和其他神兽家族来往密切，如今玄武一族圣物有失，他自认为自己有责任追回，自然也不再客气。

    徐长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犹疑了一会，见亦冥也只是冷淡以对，知道自己是瞒不住的，谁知道这些非人类会有多少种方法对付自己。

    “长生石，已经在送给他的路上。你们追不回的，现在可能已经晚了。”

    “追不追的回，我们自有主意，你不必废话，说，他走的哪条路？”亦冥冷淡的开口，无论如何，长生石不能丢，不然，四大神兽恐怕只能剩其三，会引发什么后果，实难预料。

    “他们走的是通天门。”

    意外的，徐长空非常的配合，亦冥看了他一眼，他苦笑了一下。

    “我也是身不由己，军人嘛，只能服从，我虽无怨无悔，但我也自己的判断，更何况，即便我不说，你们也有办法让我开口，我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无论如何，都只能任你们碾压。”

    亦冥淡淡的点点头，程南左手一伸，一条绳子将徐长空捆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着，艾玛，你留下，安抚好昆仑虚。”

    艾玛点点头，她明白亦冥的意思，这件事，还不能让昆仑虚的生灵知道，否则会有无法预计的后果，从徐长空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丝毫不担心亦冥等人去通天门，甚至期盼他们过去，那也就是说，只需要亦冥几个过去，便能轻易阻止长生石离开昆仑虚。也许，在玄武洞露出破绽，也是徐长空故意的，个中曲直，也不是可以妄加猜测的了。

    亦冥决定带着程南和云珊去通天门看一看，但他们对这里并不熟悉，所以他偷偷潜到了乌亢的房间，简单说明，带走了乌亢。乌亢也是非常利索，二话不说，带着亦冥三个偷偷的往通天门而去，他并没有理会太多，只要能找回长生石，有些事，亦冥不说，他便也不问。

    他们的离开还是比较顺利的，而艾玛也及时找到了落樱，开门见山的说，他们会带回来长生石，但昆仑虚必须按兵不动。艾玛倒也聪明，知道瞒并不是好主意，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而大家都放心，也不必躲躲藏藏，支支吾吾，倒是爽快。

    落樱淡然一笑，算是应了，此时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他们还得依仗亦冥，不能逼得太急，只要灭了厌火族，以后的事，都好说。

    艾玛自然也不知道落樱的想法，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久便回到了自己的地方，看着徐长空，他倒是一脸淡然。

    “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要知道，亦冥他们此去，可是会让你的任务失败。”

    “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我的任务从未失败过，如果这一次失败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听起来，你倒是希望我们会成功。”

    “天地万事，自有其变化规律，强行逆转，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既然你不喜欢，又何必接这一次的任务。”

    “人类，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们也一样，如果可能，谁愿意卷进这场战争。”

    “从来都不是我们选择了战争，而是战争选择了我们，它可以成就我们，也可以毁灭我们，它是魔鬼，也是天使。”

    “你倒是一个文艺的人。”

    “老实说，给我来杯信阳毛尖吧，想的紧。”

    “当然，不过，你和亦冥一样，对这种茶倒是情有独钟。”

    “那是我的家乡茶。”

    “你怕自己回不去？”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有太多遗憾，不过，也无悔了。你杀了我吧。”

    “亦冥自会处置你，你老是呆着吧。”

    徐长空笑了笑，艾玛递给他一杯茶，散发着幽幽的茶香，他闭上眼睛，突然回到了十七岁，青山绿水依旧在，红尘相伴一佳人。

    没有人懂得，他悲哀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