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厮杀惯了,不会说话,您不要见怪,那几次海岛的进犯是这样的...”
左元讲了这几个月来持久战的情况,已经出现的危机,慕泽并没有表态,而是慢悠悠地喝着茶,偶尔与九卿交流下意见。等左元说完,慕泽再次抬头看过去,黑黝黝的眸子迸发出凌厉的气势,完全不是传说中那个病歪歪的皇子模样。
“第四次迎战,你都说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为何不第一时间保护岙儿岛的居民撤离,反而要出海追击?”
左元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他说了这么多话,三爷却一下就揪出了漏洞,他实在太犀利了。这件事是他的责任,刚要起身认罪,副将和另外两个将士立刻起身退开,对慕泽跪下来
“三爷,都是末将逞能,被那群海岛耍了那么多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端掉他一些人,便不顾一切带人冲了上去,连累弟兄们陷入险境,左将军劝阻过,是我一意想杀了那些狗娘养的,没有听将军的劝,请三爷责罚,但这绝对不关将军和其他将士的事,请三爷明察!”
另外跪着的人都纷纷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左元也立刻跪下对慕泽道
“是属下管教不利,所有罪责左元愿一力承当,请三爷降罪!”
副将立刻俯下身去请罪,一时有些小乱。慕泽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争着揽责,眼神一直都很清明,直到声音在他的眼神下渐渐小去,直至消失不见,四周静悄悄地一片,九卿看慕泽浑身显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不由牵起了嘴角,端了茶,将嘴角的笑意掩饰掉。
“杀掉了他们一个头目和十三个海盗,缴获了一艘海盗船,你们虽然受了伤,但没有人死亡,将军也抵挡下了海盗突袭,保住了岙儿岛的百姓,只丢了一些粮食和日用品,你们不觉得这是错,反而认为这是场胜利,是不是?”
副将很想硬气地说是,他们虽说保下了岙儿岛不被攻陷,但总是处在被动状态,十分恼火,那次能杀了海盗的人,还缴了他们的船,将士们士气大振。但听到三爷这样问出来,又觉得好像确实哪里不对,耷拉了脑袋回了声
“末将不敢!”
慕泽冷笑道
“追击的队伍里有两个岙儿岛的本土居民,他们封了海盗船的炮口,让你们得以躲开海岛炮口的袭击,顺利上船绞杀。另一批海岛队伍非常庞大,副将带了一个连的人去追海岛船,剩下的兵力既要守护沿岸港口,又要守护居民的安全,根本就很吃力,也是多了一支自卫队与你们一起抗敌,舍弃了自己的粮食,保下了命,这才度过危机,是与不是?”
左元上报朝廷时只说了句军民同心,并未细说,没想到三爷远在京城,竟然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当下冷汗直冒,回了声
“是!”
慕泽身体向前倾,单手横在桌面上,冷然道
“你可知道他们抢走了百姓半年的口粮,而河道被封,又是休渔时期,你让他们吃什么?你又知不知道边关粮食本就吃紧,朝廷赈粮过来最少要一月路程,你以为你们吃的又是哪里来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