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钟三,心中既有喜悦又有不安,喜悦的是,张知县指名点姓要见他,这就说明一来二哥的事情肯定是有眉目了,至少张知县已经开始帮忙了,二来他终于可以见到这位阳城县的一把手,这对于他这个从小连村口都没怎么出过的穷苦孩子来说,也算是莫大的荣耀了,而且,他自己确实也十分想结识这位知县大人,因为此后如果要开启石炭事业,必须要得到张知县的大力支持,不然光靠他和钱掌柜那点微不足道的小钱,又没有任何势力,在阳城那可是啥也做不了,这些都是好事。
可他又感觉不安,因为毕竟是面见知县大人,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太大的等级差距,他能做到徐掌柜所说的泰然自若吗?他能做到徐夫人所说的问有所答吗?他不清楚,他只觉得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埋头向前走。
到得县衙门口,果然不出徐夫人所料,门口衙役一听说他是镇东打行来的,姓钟,奉知县张大人之命前来向张知县禀报事情,就客气地说道:“噢,原来是钟兄弟,请即刻随我进去面见张大人吧,”说罢便带着钟三进了县衙。
那衙役将钟三带到县衙前院的一所偏厅内,此座偏厅在一处小院内,别处院落皆与此地相隔,因此十分肃静,偏厅也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家具陈设,但布置得很整洁有序,面朝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写三个大字:“静心堂”,钟三不识字,也当然不知道,这其实是张知县亲笔所题,以此可见他对这小屋的喜爱。
那衙役给钟三沏了杯茶,让他稍坐,便去禀报知县张大人去了,钟三谢过了衙役,也没心思喝茶,便在屋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既焦急又紧张地等待着知县大人的到来。
这一等就是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终于,钟三听见外面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之声,他急忙站立起来,毕恭毕敬地等候着,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你们就在院子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本官自己进去就行,”随后又有声音答道:“可是大人您的茶水还未泡上呢,”“不用了,你们到外面候着吧,”“是,大人,”再接下来就是一人的脚步声越行越近,接着门口又传来一声痰嗽,然后便有一人背着手走进屋来,钟三看了一眼,但见此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穿官府便服,在书生之气中更透露出一种官老爷的威严,钟三猜到这就是知县张长青,于是急忙深施一礼道:“小民钟三拜见知县大人!”
张知县同时也看了眼钟三,但见这小伙子面庞清瘦,身着粗麻布的衣服,一看就是穷苦人,不过从他灵动的眼神中,倒看出他颇有几分精明与聪慧,于是对他说道:“免礼,你就是徐掌柜徐夫人的朋友?”钟三忙道:“正是小民钟三,”张知县面朝大门坐下后又道:“好,坐吧,”“大人面前,哪里有小民的座,”“诶,让你坐你就坐,不必客套,”钟三这才面朝着张知县慢慢坐下,因为紧张,他其实只是坐了那椅子的一点边而已。
张知县又看了一眼钟三,然后才说道:“你就是那人犯的兄弟吧?你二哥的案子你可知道些什么吗?”“回禀大人,小民只知道二哥犯了案子被千户所送进了县衙,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民一点也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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