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自己是仝家长房长孙,给齐家当赘婿,怕是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爹娘这是老糊涂了?
仝岳拍了拍脑门:“这中间肯定出了差池,齐小姐别急,我……”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齐小姐就是他的妻子了。
仝岳只得试着唤人把门打开,叫了半天,不出意料,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仝岳一咬牙,捉起手臂粗细的喜烛,就要去点窗纸。
妈呀,齐白鹭被仝公子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位仁兄如果是女子,定是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贞洁烈女。可惜自己还没活够,完全不想如此刚烈。
齐白鹭走到仝公子身边,将他手中的喜烛拽离窗纸:“仝公子不必如此冒险,这门明日一早应该就会有人打开。
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肯定不给你添麻烦,咱们一切以性命为重。毕竟,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孩儿。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太残忍了些……”
齐白鹭在心里嘀咕,仝老爷和仝夫人连嫁去大将军府的县主都敢抢,简直就是疯批。万一他们宁可把房子烧了也不给开门,自己就要被活烤了。
仝岳觉得只要起火,肯定会有人来救火。但是,万一没人来呢?
本来已经耽误了人家姑娘娶夫郎就不对,再害人性命,就更罪孽深重了。至于自己嘛,爹娘都要让他去当赘婿了,大抵也不会管他死活的吧。
“真是对不住了。”仝岳将喜烛放回原处,“那咱们就安生等着吧。”
“好。”齐白鹭看了看桌案上的点心,虽然饿了一天,但出于礼貌还是要问一下主人家,“我可以吃两块如意酥吗?”
“齐小姐请用。”仝岳看到齐小姐头上戴的花冠,镶金嵌宝看着就沉甸甸的,齐小姐的脖子都直了,“齐小姐要不要先把花冠取了再用点心?”
“你不介意的话,我就摘了它。”齐白鹭虽然觊觎人家公子,但是,更爱惜自己的小命,再惹得人家公子点房子就不好了。
“我帮你拆吧。”仝岳心中哀叹,娶夫郞的奇女子如此洒脱,自己倒像女子一样了。(齐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觊觎你的美色,心虚罢了。)
“多谢。”卸去几斤重的头饰,齐小姐呼出一口浊气,想给自己倒盏茶,“咦?没有茶水……”
“我来。”仝岳走到平日放茶壶的案几前,发现空空如也,“抱歉……今天怕是只有酒……”
“……”齐白鹭也是服气,这设计也算细致入微了,“我还是吃点心吧。”
仝岳打开酒壶闻了闻:“是桃花酿,少喝一点是不会醉人的。”
“那就喝一点,我要渴死了。”齐白鹭端起酒杯浅尝一点,这酒甜甜的很好入口。
仝岳觉得齐小姐这率真的性子很好,比做作的赵涟漪强多了,抿成直线的唇不由得弯了弯。
明若担心自己点错了鸳鸯谱,拉着夫君在仝府的大树上赏月,准备随时营救齐小姐。
看两人相处得不错,拂去掉在裙摆上的落花:“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