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还好,我依然有些许的记忆,似乎我告诉过你,做错一件事后,相比急着承担责任,更为重要的是明确原因!”男孩细嫩的手指点了点额头,抚摸女孩脊背的手一顿,“或者,我记错了?”
“错的是我们!”幸福顺了顺气,从男孩掌心传来的寒意让她的身子颤抖不已,语调也跟着起伏着。虽然感觉到不舒服,女孩仍旧不敢活动,僵着身子躺在男孩的怀里,她艰难地眨了下眼睛,喉咙里腥咸的液体让她剧烈地咳起来。
雷欧的笑容露出了些关心,手上的动作继续起来,他撑着女孩的身体,从怀里拿出一块月白色的棉帕,仔细地擦赶紧女孩嘴角的血液,声音柔和:“这样美丽的脸,怎么能这样出去?”
翌凡担心地向前走了一步,随后停下来看着好友。女孩大口喘着气,将呛到肺里的污血吐出来。她小心地将男孩的手帕折叠好,身形轻盈地翻身起来,好像没有受过伤的样子,她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声音恭敬:“谢谢王子的照顾!”
雷欧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温柔地开口:“起来吧!”
女孩眼神情意地点头,站直身子靠在翌凡身边。
“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败绩!”男孩站起来走回床边,声音带了些许的颓唐,身形轻柔地坐回床上,他捂着嘴深深地吸了口气,“糟糕到竟然需要动用鬼域的背景!”
翌凡和幸福无话可说,只是低着头,面容悲戚而无助。
男孩抬起头,仅显现出一片美丽的忧伤情绪:“知道么?我们是些无根的浮萍,若是连泉水都被抽去了,我们又该如何生存?”
幸福咬紧了嘴唇,眼眶立刻就红了。翌凡紧紧攥了拳头,感觉心里回响着悲怆的嘶吼声,声音含着想极力平复的镇定:“我们尽力了,但大错已经铸成,我们没有任何机会挽回!”
“我明白!”男孩转头看着被窗帘遮住的天空,声音很轻,“有些话,我只会说一次,若是有下一次,不要活着回来,我不想自己动手!”优美绝伦的话语中蕴着血腥到极致的残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淡然,是种没有丝毫讶异甚至带些羞愧的神色,他们沉默着,不敢说话。
“Insult(侮辱)!”漂亮的单词被无情地吐出来,含着刻骨的悲痛,男孩的视线却有些飘摇,不知是否在看着两个人,但话语已经携着凉气钻入了两个人的心里。
幸福和翌凡单膝跪下来,男孩声音痛苦:“他们没有给我们死去的机会!”幸福跟着抽噎起来,眼泪第一次布满了脸庞。
欧帝没有说话,神色安静地看着再次跪下来的两个人。
翌凡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低着头,一字一句:“我们死都不会忘记我们的座右铭,荣誉高于一切,宁可玉碎不能瓦全!”幸福跟着合上去,声音带着刚强的坚硬:“荣誉高于一切,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男孩低低叹了一声,双手托了下巴:“不要怪我残忍,因为我们从小就知道,只有死亡,才能真正结束!”他的语调一瞬间有了温暖的情意,“这不仅是你的结束,也是大家的结束!懂么?”
两个人重重点着头:“懂!”
“好了,去吧!”欧帝挥了挥手,语气柔软,“不要跟他们联系!”
“明白!”幸福和翌凡对视一眼,朗声回答,躬身倒退着走了出去。
欧帝插着双手坐在床上,伸手打开了窗帘,让开始显出蒙蒙头的阳光透进来,他眯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门口就传来敲门声:“王子?”
“进来吧!”雷欧微微笑着应道,看冰瑜和冰澈两个人走进来,嘴角撇了撇,“那个臭小子呢?”
“他没什么大碍,不敢过来见你,正装重伤躺在重症室里呢!”冰瑜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口气很是无奈。
“这小子!”雷欧嗔笑一声,不知说什么是好,换了正经的话题,“兄弟们怎么样了?”
“雷原撤了包围,溯营带来了药品,都没什么大碍了!”冰瑜回道,扭头看了看正要坐下来的冰澈,“不过是都像他一样,没办法恢复得很快,还要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