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跪下叩拜,赵庆华并未理会,直接查封了教坊,将教坊所有人员扣下送往京城府,并向京兆尹说明白了大致的来龙去脉。
待一切事了,赵庆华回到将军府已是掌灯时分,大步走到偏厅,徐姒便迎了上来,盈盈一笑道:“将军回来了。”
说着一边接过赵庆华解下的大氅递给锦玉,一边吩咐小青,“速去吩咐厨房摆膳。”
眼瞧着徐姒这一番如同寻常妻子一般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赵庆华一身的寒意和肃杀之气便瞬间消散地干干净净,不自觉地放轻了语调道:“方才去处理了一下有关刺客之事。”
“嗯?”
徐姒闻言瞪圆了眸子,忙问道:“将军查到是谁想要害您了吗?”
“并未,”赵庆华摇了摇头,“只抓住了一条尾巴。”
徐姒唏嘘点点头,宽慰道:“将军莫急,顺着这条尾巴,总能找到尾巴的主人的。”
赵庆华应了声是,眼底晃动着不自知的柔光。
当夜,这条尾巴表面上的主人便浮出了水面。
“许文成?”赵庆华听了暗卫的回报,眉头顿时皱得死紧。
白日里,那教坊妈妈给随从使眼色的时候,赵庆华便给暗卫发了讯号,暗卫便暗地里尾随着那随从,却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城东太师府,眼瞧着人进了太师府的后门。
许文成,便是当朝太师,官拜一品,且深得圣宠。
“是,属下后来也查过了,那教坊确是许太师名下产业。”暗卫接着道。
手指在扶手边轻敲着,赵庆华沉吟了半晌,也未发一语。
刺客显然是和教坊有些勾结的,可是赵庆华没想到还扯出了个许太师,倒不是他怕了许文成,而是许文成跟他往日无怨素日无仇,除了朝堂上偶尔的点头之交以外,再无交集。
当然,也可能刺客跟许文成并无关系,只是个巧合,毕竟目前他只查到刺客在教坊停留过,却并无铁证证明刺客就是出自教坊。
但赵庆华从来不信世间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赵庆华一举查封了教坊,作为教坊的主人,许文成自然是不可能毫无反应的。
翌日早朝,许太师便开始明里暗里地挑赵庆华的刺,众大臣看在眼里皆是摸不着头脑,明明这两位大佬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
“陛下啊,老臣近日发现,朝中某些将官竟如此猖狂,天子脚下青天白日,也敢私自带兵扰乱民生,真是目无王法。”
许文成满脸愤慨之色,语气沉痛。
皇帝听罢,正欲发问,却不防赵庆华也忽然开口道:“说起来,陛下,末将也十分惶恐,这天子脚下猖狂之人怎如此之多,末将回府途中竟还遇上刺客突袭,意欲要末将的命。”
尽管口说惶恐的人脸上并无半分惶恐,但相比许文成说的,显然作为皇帝于情于理都应该更关心重臣的安危,于是皇帝略过了许文成,直追问赵庆华遇刺一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