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山子,整日里忙活着酒坊的事儿,回来累了,也就不想那事儿了。这女人啊,一个人怎么生得出娃?”
说起这事,王杨氏也是有气的,王雨山有时回来饭都顾不上吃,倒头就睡。若不是她就守在酒坊这边,还真当王雨山外面有人了。
“妹妹宽些心,等到山子有人分些担子去,怀个娃娃那不是轻松得很的事嘛!”陈氏笑着说。
王杨氏却一脸哀愁道:“唉!也不知啥时候,能有人给他分担些。看他整日里忙来忙去,我最多只能帮着他做些摘花儿的活,心里挺难过的。”
“谁让东家只信任山子呢!说起摘花的活,妹妹可会照顾红蓼?”陈氏见着王杨氏脸上的疑惑,忙解释道:“我在王家洼的活就是照顾红蓼,可我连红蓼是做啥的都不知道,就更别提照顾了,就怕照看得不好了,让山子受了东家责罚。”
王杨氏沉思了半晌方道:“那红蓼啊,是酿酒用的。听山子说,想要酿出好酒来,就得红蓼开得好才行。其实我也没照顾过它,只在它开花的时候,去悦家的山上帮着摘花罢了。姐姐别担心,回头我去打听打听,问问那花该如何照看。”
陈氏笑着点头,二人又说了些关于孩子的话,见着天色不早,陈氏将手中针线收进簸箕里。
“不早了,我还得去县城看看我闺女,几个月才能见上一次,心里怪想她的。”不要王杨氏起身相送,陈氏领着自家儿子,就这么道了别。
如今已是年关,北上已经三月有余的曲怀仁回来了,进悦家小院,跟回家似的,甩着头顶晃眼的金丝绣花发带,嗓子直唤:“春女儿!我回来了。”
“这是悦家,你走错门了。”南宫越冷声应了句。原本不想开门的,奈何门外那不懂事的玩意儿,一个劲的拍门。他怕吵着小憩的悦儿,这才将门打开,一把将曲怀仁拽到了眼前。
“闭上嘴,安静的等。”
与悦家相处这两年,他对南宫越的了解,可不亚于悦瑶。只凭南宫越这个动作,他就知道,南宫越炸毛了。
于是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后,乖乖的坐到堂屋廊下,静静的一言不发。
对于曲怀仁此刻的表现,南宫越倒是较为满意的点头,回了西厢房。敞开的门外看进去,就见南宫越正斜靠在案前,埋头于桌上的书本?那是账本吧!
啧啧啧,悦瑶可真是手段了得啊,连南宫越这样的都被使唤着记账,曲怀仁于心下腹诽着。诛不知,他曲大公子还不是成了悦瑶的马前卒,成天为了悦家生意,都快跑遍北遥了。
悦瑶的如今的种田生活,和上一世一样,没什么规律可言,得了空做事,累了就小睡,高兴了做几个小菜喝上一坛。
迷迷糊糊的伸着懒腰出门,不经意踢了曲怀仁一脚。这才注意到,曲大公子北上回来了!
“春女儿去林子里了,你去找人。”
方才还腹诽着南宫越被悦瑶指使干这干那,这会儿他自儿还不是被指着上了山。只是这曲大公子心下全是心心念念的人儿,完全没意识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