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匾之下。
悦瑶一行人被领进大堂,敞开的县衙大门,反倒被关了起来。
“罪妇悦氏,你可知罪?”刘大人手中惊堂木之声,回荡开来。
南宫越一个闪身,护在了悦瑶母女身前,碎发之下的眸子,散出阵阵寒光。
“无碍。”悦瑶轻唤,将怀中迷糊着双眼的悦滋灵递进南宫越怀里。
虽说刘县令此举出呼她的意料,可此异相,俨然说明,于春女凶多吉少。
“李三妹,你可认识?”
悦瑶点头。
“那李氏之死,可是你所为?”
悦瑶摇头。果然被她猜中了。想来这刘香琴比她想的还精于算计,灭了口,还借机嫁祸于她。
“有人证在此,由不得你抵赖。”
话音刚落,县衙大门进来一行人,前面几人面生,不过农户模样。而最后被丫鬟搀扶而来的,不正是徐家二奶奶,刘香琴吗!
除刘香琴外的几人往大堂上一跪,凄凄唉唉的哭眼抹泪。而刘香琴,反倒是往衙役送来的椅子上一坐,大有旁观之姿。
刘县令一声令下,不多时,便听脚镣碰撞声越来越近,当悦瑶看到被拖来的之人身上的衣物后,眼中擒起了泪花。
“春女儿。”悦瑶震惊之余,心头提起的石头,也算是放了下来,她还活着,只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昭示着此前遭受的待遇。
南宫越忙将悦滋灵搂在肩头,避开于春女的方向。
刘县令将一张所谓的证词丢了下来,悦瑶懒得理会,四手四脚的爬过去,将于春女抱在了怀里。她无需看,便能猜中那证词之上所言。
血腥与恶臭弥漫在悦瑶鼻息间,抬头看向刘香琴,正好对上刘香琴得意的目光。刘香琴似乎以目光昭告她,与其作对,便是这样的下场。
悦瑶颤抖的手理着于春女如杂草般的头发,看着于春女脸上凝固过一次又一次的血痕,悦瑶的心底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破土而出。
目光扫过高坐之上的刘行涣,而后落在刘香琴身上。至从徐慕芸与薛正文死后,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仇恨的滋味。
以往刘香琴耍的那些小把戏,她也就当逗逗乐子,如今竟将她的人伤成这样,那就怪不得她下狠手了!
“春女儿,你放心,今日你因我受的这些罪,他日,定叫他们加倍还来!”
强忍的泪落在于春女脸上,红色的血慢慢溶入泪滴之中,而后滑落到悦瑶灰白的裙摆上,似一朵朵梅花绽开。
惊堂木拍案而起,刘行涣怒吼:“悦氏,你可认罪?”
悦瑶抬头,冰冷的目光直视刘行涣道:“大人,能否后堂详谈?此事关乎大人的官声,还望大人切勿莽断。”
提及刘行涣最在乎的东西,刘行涣稍有动摇,扑朔的目光投向刘香琴。
刘香琴不语,只是冲跪在一旁的李氏家人使了记眼色,那几人连连哀嚎起来,求着刘行涣为他们伸冤作主。
悦瑶算是看明白了,这完全就是刘香琴一手导演的苦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