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祖宅,二话不说,入了三门,跪到了爹娘面前。
谁让他就这么一个独苗呢?
将事情说了清楚,曲老爷子扬起手,直往曲安易背上打。毕竟七老八十了,下再重的手,也不怎么疼。
可曲安易低着头,嘴里直叫唤啊,他不疼,他得让娘觉得他疼。
果然,老婆子自是心疼自己身上落下来的肉,劝了半晌,才将自家老头劝停下来。
按着曲老爷子的意思,宁可让那不肖子孙被砍了手指,也不愿拿银子。那可是赌债啊!活了七八十年,但凡沾了赌的,就没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与其赔得家破人亡,不如早早给他教训,不再沾赌。
可老婆子心疼啊,打发曲安易回去的路上,偷摸着将体己银子拿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曲安易直后悔白去了三弟家,早知道直接来他娘这儿,多方便,银子拿了,还不用还!跟白捡的一样。
等到次日揣着银票去取人,对方拿了他的银票,却没能将人领走。至于为何,自然是他那宝贝独苗,昨晚又跟人家借了银子,赌到了一块儿。
三百两的本金,只一夜得还四百八十两!曲安易只觉头一沉,险些昏死过去。
这三百两还是老母亲私下给的,四百八十两,他上哪去借?
听闻曲安易借不来银子了,对方语气一转。
“既然曲二老爷是个诚信的,那么,曲公子就先留在这,曲二老爷只要为我办件事,不仅欠下的四百八十两,我不要了,之前的三百五十两也尽数归还。”
当听闻是要他阻止曲家与悦家合作时,曲安易瞬间明白,自己这是遭了道了!眼下仅此路可行,他也别无他法。
于是当晚,曲安易就闹到了祖宅,直言要分家。也不知曲安容打哪听了消息,居然也赶来要分家。
曲安易直言,若想不分这个家,唯有不与悦家合作。不然,这个家他分定了!
不知情的曲安容,也跟着拿悦家为借口要求分家。毕竟自家媳妇说了,二哥要啥,他也要啥就对了。
曲老爷子瞪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险些一口气憋过去。半晌才缓过来道:“行!行!行!你们两个,这是要逼死我啊!”
“爹!您话可不能过么说!当初咱们家遭了难,我也是为曲家打拼过的!说难听些,那也算是我自己挣的!如今我要回去,并无不是之处!”
“二哥说得不错!曲家如今的天下,也是我们打拼出来的!”曲安容嚷嚷着。
从自家楼子赶回来的曲安难父子三人,来不急拍去身上尘土,急步冲进堂屋之中,见着曲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青,双眼血经,连忙唤下人去请郎中。
“二叔三叔,你们这是要逼死爷爷吗?”曲怀宁怒了,若不是曲怀仁拉着,他就扑上去了。
曲安易被吓得不松,定了定神,拿出了做叔叔的姿态哼道:“你们大房的,当然不愿分家了!曲家若大的家业,由你们一家说了算!换做是我,我也打死不分!”
“行!二叔既然连这么不顾体面的话都说了,再不分,倒真像是我们大房的有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曲怀仁冷哼着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放到曲老爷子手边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