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不忍,还是摇摇头:“我们是从道中道逃出来的,恐怕谁也没料到,所以其余的人,可能性不大。”
这话无异将三人仅剩的希望也完全破碎了,可是我们在遇到不愿意接受的真相时,宁愿自欺欺人。
谷永瑾看着胡公公:“可能性不大,还是有可能的对不对?他们,他们有可能还活着对不对?”
谷永瑾的眼神,是哀怨的,他在祈求胡公公给他一个他想知道的答案。
胡公公就这么看着他眼中渐渐聚集的泪水,不答话。
泪水在他眼眶里转了好几圈,还是落了下来,瞬间像是开了阀的洪流,可他还是咬紧了牙关,除了胸腔里的震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胡公公跟随皇帝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在御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多了去了,他都能做到心如止水,可此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哭出来吧,老奴替您守着。”
话音未落,几人瞬间都放声大哭,谷永瑾抱住安王妃:“姨母!父王母妃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吗?…”
安王妃也紧紧抱住谷永瑾:“永瑾,永瑾啊。”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谷永瑾还是在喊着别的什么人。
胡公公看着几人泣不成声,似要哭的断了气,也红了眼眶,正要悄悄抬手抹掉,却见舒妃晕了过去。
“娘娘!”
苏王爷是舒妃的儿子,是谷永瑾的父亲,是安王妃的姐夫。
安王爷是舒妃的儿子,是安王妃的相公,是谷永瑾的姨父。
苏王妃是安王妃的姐姐,是谷永瑾的母亲,是舒妃的儿媳。
都是至亲的人啊!
待舒妃娘娘醒过来,几人情绪都稍微稳定些,安王妃扶着舒妃坐起来,谷永瑾倒了一杯热水端过去。
胡公公继续说打听到的情况:“陛下惊吓过度而病重,不得不禅位,继位的是七岁的安王世子谷永瑜,改年号为永嘉,而田相国摄政。”
舒妃虽然虚弱,却也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合常理:“陛下为何要禅位给永瑜?尚且不说他年岁尚小,以陛下对他的喜爱程度,绝对不会考虑禅位给他的,边关的济王洛王谁都是更好的人选。且田相摄政,陛下绝对不可能让他摄政的,陛下不削他的权都是仁至义尽了。”
胡公公点点头:“田相国的势力日渐壮大,而朝廷里也有许多人为相国之命是从,陛下本正要着手削相国的权。”
舒妃看着胡公公:“所以,永瑜继位对谁的好处最大呢?”
胡公公道:“田相。”
舒妃沉思:“陛下病重,宫里又只剩下一个永瑜,就只有田相的权力最大了,这个禅位诏书,怕都不是陛下的意思。”
胡公公道:“老奴也是这么想的,老奴更加大胆的猜测了一下,连失三座城池,又遭遇刺杀,怎么田相正好就带着护城军去了,他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又是如何调动的护城军?明明于副统领还在一路追我们,为何要对外宣扬,我们也死了?”
是啊,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他们这几个已死之人,恐怕是更不能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