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神来察看,发现这驴已有神识,是个开智的毛驴,随即想起沿路种种,这毛驴还真是个宝贝,当下拍拍驴头,这驴嗯阿嗯啊叫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肖雨赶紧坐好,拱手表示歉意。
上岸时,老艄公笑着要给肖雨退些钱,说如今河道平安,用不了这么多渡船钱了,肖雨笑着摆摆手,牵驴而去。
一路上,连续碰到好几队骑兵,朝廷是加快人马进驻了,陈州是比想象得要糟糕,一路上的村庄是破败不堪,这里的乡绅为富不仁,根本不会接济穷人,更可恶的是,还有趁火打劫的,估计这次朝廷会对这些人动刀。
毛驴跑起来也是快,一路跑到傍晚时分,肖雨看见前面有一残破的驿站,就停下歇息,只是看上去极为荒凉,四周是杂草丛生。
当肖雨将水烧开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响,不一会,有十几匹马停在肖雨面前,一阵忙乱后,一年轻校尉上前,对着肖雨拱了拱手道:“小兄弟,我等在此歇脚,如有打扰,望见谅。”看上去是个读过书的。肖雨道:“无妨,我也是路过歇息。”
肖雨将干粮泡开,慢慢吃起来,路边的野菜苦味有些重,倒是绿葫芦里面的泸州老窖不错,喝在嘴里是醇香无比。
校尉他们刚刚吃完,就都在地上铺个毯子睡觉,有的还抱着兵器,有几个是站在边上值夜。
这校尉见肖雨在喝酒看书,就跑了过来,在篝火边坐下道:“兄弟是哪里人氏?”肖雨道:“在下是大周吴州人,如今是游学在外。”说完便拿出通关文牒,递与他查验。
校尉一看,顿时肃然起敬,递回文书道:“不曾想是位行得万里路的读书郎,失敬。”接着两人便聊起天来。
一聊天,肖雨才知道他们是去陈州白城,从他言语中,肖雨发现了端倪,隐隐说到陈州一旦安定,立马就要进兵蜀国了。
如此看来,大周皇帝是雄心勃勃,真的要恢复前朝盛世景象,听这校尉言下之意,朝廷在燕州和云州已经驻有重兵,这样看来,北燕和北辽两国也是大有希望,一统天下看来是大势所趋。
这名叫赵建辉的校尉时道:“大周皇朝休养生息近百年,如今是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朝廷厉兵秣马,征讨天下,我辈军人当尽天职。那些地方不和就战,那能一拖再拖,哪怕是马革裹尸,我等亦无悔已。”几句话讲得豪气万丈。
肖雨将葫芦递过去道:“大人真乃英雄也,喝酒!”赵校尉仰头连喝几口,口呼:“痛快。”肖雨道:“大人如此年轻,已经是为国效力,在下是真的羡慕,他日有缘再相聚,当一醉方休。”话音未落,猛听得有人喊道:“有敌。”随即是刀离鞘的声音。
睡地上的诸人快速爬起,和守夜的站在一起,准备迎敌,赵校尉脸无惊色,起身拔剑,对着肖雨道:“躲在我等身后,不要走动。”说完走上去察看敌情。
肖雨也站了起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夜色下,远处有几十人围了过来,手里兵器在月光下泛起寒光,还有几个几个骑着马,手中提着长兵器,看模样是此处的庄丁护院。
赵校尉诸人上马提刀,准备出击,听得来人喊道:“杀光他们,一个人头换一百两银子,冲啊!”这些地方乡绅武装居然要杀大周兵卒。
赵校尉回头看看肖雨:“待着。”然后剑一挥,纵马杀向前去,众人随即跟上,瞬间是刀剑声起,不断传来痛呼声,在马匹的嘶叫声中,赵校尉诸人连冲两个来回,地上就没有站着的了,几个骑马的想逃,也被弓箭射下马来。
一场夜战很快结束,回来时,各人马背皆挂着几个滴血的头颅,有几个兵卒也是受了些伤,一下马,都开始包扎起来,空中弥漫起浓烈的血腥味。
赵校尉重新坐下,见肖雨不怕这血腥的场面,感到奇怪:“小兄弟难道见过打仗的。”肖雨道:“小时候去过蜀国,那时情形可是人间地狱模样,几颗人头倒也是没有什么。”赵校尉登时来了兴趣,又询问起肖雨来,边上守夜的警惕地看着四周。
肖雨就将几年前蜀国水灾后的景象讲了一遍,赵校尉痛声道:“这帮畜生草菅人命,天理不容,恨不能亲手诛之。”两人倒是越来越投机,从他口气和谈吐中间,竟然是皇家子弟。
第二天分别时,赵校尉见肖雨未带武器,硬塞了把短刀给肖雨,说是用于防身,肖雨也不推辞,拿过刀,目送他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