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哑炮与默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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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平静地道：“一个贵族家的第三子，会是什么渠道能够找到魔法界呢？”

    他已经看过了赛巴斯的记忆，可惜他对肖特家族只有一个“壕”的概念，对高德更是只有一个“怪”的标签。

    高德摇了摇头：“凡走过必留痕迹，何况是波及两界的战争。”

    他这一个月也不全是围着费格太太在乱转，同时还动用了许多人手去搜寻伦敦的蛛丝马迹。

    成果同样斐然，总结出了两处“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邓布利多有些迟疑。

    高德走到赛巴斯身边，拿起包翻了翻，递给邓布利多几张纸质文档。

    “我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把家里人和合作伙伴们的这两年的日程梳理了一下，发现有两个地方总是会被‘自然’地避开，家里突然有什么急事、想上厕所、想去旁边的酒吧坐坐……不一而足。”

    “更有趣的是，每当有人刻意想往那儿走，就会茫然一阵，然后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里——最有意思的事情是，他们甚至忘了那个地方。”

    “一个人可以当成巧合，但当漫天风沙被吹去，留下来的才是最醒目的。”

    邓布利多神情肃然地翻看着那些文档，越看越是心惊，他当然知道那两处无法标注的地方是哪儿。

    对角巷和霍格莫德，两处属于魔法界的秘境。

    不知不觉间，魔法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漏洞！

    他合眼沉思了一下，然后锐利地看着高德：“你确信魔法界的存在，并且寻找着它，可这是为什么？”

    高德坦荡地看着邓布利多，张口就来：“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讲了一个魔法界的故事，而舞台就在霍格沃兹。”

    “这激起了我对魔法界的向往，花了很多时间确定了魔法界的存在以后，我想要进入其中学习。”

    邓布利多凝视着高德，高德也毫无躲闪地回望着他。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高德在大脑封闭术上的造诣还不足以掩饰一切。

    所以邓布利多明白了，高德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高德说的当然都是真话，无论是魔法界的故事还是对魔法的向往，都是真实不虚的。

    他只是没有说出书的名字而已。

    邓布利多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德，随后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我很抱歉，高德，但……你没有学习魔法的资质。”

    高德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失望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掩饰住了。

    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不然大神系统根本犯不着让他东找西找，直接等着11岁的录取通知书就能水到渠成。

    “我能问一下，学习魔法的资质到底是什么标准吗？”虽然有些泄气，高德还是不想放弃。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抽出魔杖在空中点了点，一道道银色的丝线在空气中留下星辰的轨迹，最后化作一只天平。

    “高德，魔力和精神力是就像是天平的两端，而学习魔法的资质，就是天平上的刻度。”

    “而巫师，就是在天平达成平衡的基础下，刻度也越过了那条线的一小部分人。”

    邓布利多在天平代表总重量的刻度上画出一条线，在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

    “绝大多数人都是达不到天平要求的最低数值的，而其中某些人，他们的精神或者魔力有一项达到了要求。”

    邓布利多继续道：“精神力超越常人，魔力就会受到压制，他们会在其他方面表现突出，但却没有学习魔法的资格。”

    费格太太低声抽泣了一下。

    高德明白，那就是哑炮。

    然后邓布利多顿了顿，眼中流出一丝哀伤：“而另一种，魔力达成了要求，精神力却不足以和它达成平衡。”

    邓布利多向天平的一侧加入重重地砝码，天平轰然倒塌。

    “……这些人的魔力会异常活跃、有攻击性，他们同样没有学习魔法的资格，这会给他们和其他人都带来难以想象的大麻烦。”

    “他们叫做……”

    “默默然。”

    邓布利多声音低沉。

    “那么，我是什么情况？”高德看着邓布利多。

    他当然知道邓布利多为何哀伤，老人到死也没能释怀的心结，他的妹妹，同样是一位默默然。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月牙形的镜片后投出，有些惋惜：“你无论是魔力还是精神力都达到了标准……但，精神力太强了，反而无法与魔力达成平衡，如果强行学习魔法，甚至会引发精神力的暴动——后果不堪设想。”

    高德有些无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小高德融合造成的精神力暴涨，不过……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可以听听我最后的一个请求吗？”高德眼泪汪汪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大意了，没有闪，被正面命中。

    “当然，孩子，那是什么？”

    高德提出了要求：“我想要游览一遍霍格沃兹，那是我心中的圣地。”

    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高德打出了连击，轻轻抓住邓布利多的长袍下摆，湿润的眼睛向上仰望着老人：“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