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七竖八的歪在收容所内临时搭建的炕席上、地上,人人皆是双目无神,无精打采。里部搭建了一间内室,几名医师正在门口讨论着什么,边讨论边摇头。见有人进来,几名医师止住讨论,纷纷施礼道:“言将军,傅将军……”
言子期颔首,傅嫣抱拳道:“诸位辛苦。”随即将安思郁介绍给众人道:“这是郁医师。”
几名医师面面相觑!他们一早便得知,会有一名从燕都来的医师助他们解眼前之困,然而,面前之人,却是一名身材弱小、年龄尚轻的“男子“,顿时,众人脸上的失望甚至不屑一顾的神色纷纷显出,有一人甚至道:“娃娃你多大?”
安思郁向众位深施一礼,并未察觉身后言子期盯着他们的不善目光,不卑不亢道:“各位先生,学生的确年纪轻,经验也不如各位丰富,但愿与各位同进退,共同救治病患。”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即使再不屑一顾,看到她态度如此诚恳,况且还有言子期将军在后虎视眈眈,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安思郁便用面罩敷了面,径直向内室走去。
内室便是病患所在,早已被重重厚帘隔离。内间病患皆是安静的躺在榻上,面如白纸,皮肤却青紫无比。安思郁轻手轻脚的走到一个年幼的孩子身边,伸手去探了他的脉象和额温,轻翻了眼睑与唇舌,低头沉思片刻,转身出来,双眉深锁,向其他医师施礼道:“请前辈借我药方一观。”
言子期冷峻的目光如两道闪电,瞬时射向那几人,其中一位极不情愿的将几张药方递予她。安思郁双手接过这些药方,细细查看,言子期问道:“这么多方子,如何?”
虽然方才,二人之间有些不愉快,但她是医师,他是将军,总都是要尽了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安思郁沉吟道:“这些药方虽药材、配比略有不同,但来看皆是对症之药。”
“确是对症之药,但却无甚效果,病因不明,不如不用!”一个高亢但陌生的男子声音自帐外徐徐传来……
“什么人?”帐外将士将此人拦在门口,耳似闻佩刀出鞘之声,傅嫣忙出帐查看,却见一男子被将士以佩刀拦挡在帐外,而那男子见佩刀出鞘,脸上并无半分惧色,反而多了几分戏谑玩味之意。
“你是谁?”傅嫣上下打量此人,见此人年纪略长他们些,身材高挑清瘦,衣料粗看虽为素色棉麻质,但均以上等丝线绣以暗纹,价值似乎不菲;容貌清俊,眉眼风流,让人不得不将目光在此人身上多流连几分。那人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物向傅嫣掷去,将士见状皆惊,以为是暗器投射,忙欲将此人拿下,却遭傅嫣挥臂制止!因为她已看到,投掷而来之物不是其他,竟是一封名帖!
傅嫣将名帖稍作检查,确认未有异常后,入帐将名帖呈于言子期,言子期将名帖展开,见上书仅五字:四海纪凌寒。
“纪凌寒,是何人?”言子期疑惑道。
安思郁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微微凝滞,若有所思道:“他与我师父之子,也是我娘生前的徒弟倒是同名,只是不同姓。”
言子期望向安思郁,眼中尽是询问之意,身后却有人惊呼:“四海纪凌寒!竟是纪仙医来了!眼下之困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