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激动,说到庄静郡主来找他兴师问罪,心里咯噔一下,一旁的安亦恒急忙拦住他爹就要呼向安思郁的巴掌。言子期忙道:“岳丈大人,郁儿出走一事,说到底也是小婿的责任,是小婿思虑不周,未能在出征之前尽到对妻子的安抚之责。但是,”他顿了顿,复又跪下道:“郁儿上战场,并非为了儿女私情,她尽职尽责医治伤员,为军队提供了很多帮助。而家母那边,我自会解释清楚,给岳丈大人带来了麻烦,实属不该,还望岳丈大人恕罪。”
此番说辞,诚恳至极,安如柏听罢也不好再说什么,徐徐示意他起身道:“言将军,我这个女儿,从小便没了娘亲,被惯坏了,行事一向莽撞,还请不要见怪。”
言子期则是默默望向安思郁,笑道:“我知,无妨,我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很喜欢她这个样子”!喜欢?
听到这个词,安思郁忽地睁大了双眼,感觉呼吸和身边的空气,都凝滞了!
安如柏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虽还是板着脸没有再说话,但是神色明显缓和了不少,摆了摆手让安思郁起来,自己也出了前厅,安亦恒冲安思郁使了个颜色,便随着父亲出去了。整座正厅,就只剩下安思郁和言子期两人。
空气中仍是凝滞的沉默,安思郁犹豫片刻,开口道:“将军……”
“嗯?”
“那个……”安思郁略顿了顿,定了定神,小声试探问道:“你刚才说……喜欢……我这个……是不是真的?”
言子期听闻,神色一怔,嘴唇微动了下,却没有说出什么,安思郁凝视着他,快要飞出胸中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那个……”言子期的话语,满满的都是不自信的犹豫,“我若不这么说,你父亲这关怕是难过。”
此言一出,他立刻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安思郁那亮如繁星的双眸,慢慢、慢慢的黯淡,尤其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彻底失去了神采……
言子期一向稳如玉石的内心,却在这一刻,忽然乱了一拍!
他似乎有些无所适从,还未想到下一步要做什么补救一下,安思郁却似神色如常,努力如如平时一般笑道:“我随便问问而已……谢谢你啦!”
说完,她迅速背过身去,口中道:“我们走吧,去祠堂给娘上香。”
言子期看不到她转过身去之后的表情,却在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故作正常,却掩盖不住的浓浓失落情绪。他嘴唇动了下,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该说些什么,只得回道:“好。”
安氏祠堂,小而肃穆,正中央的位置,供奉着安思郁之母安辛氏的神位,神位上方,悬挂着一幅白衣女子画像,画像上的女子,仪态端庄,面容秀美,眉目温柔,浅然含笑,与安思郁有几分相似。
这便是安思郁故去之母安郁氏了。
与安思郁在战场偶遇之后,言子期便听李济世讲过一些安思郁的身世,知道她的母亲,生前乃是姑苏一带有名的神医郁贞,却在诞育安思郁不久后便撒手人寰,留给安思郁的,只有一室的医书,以及临终时所留的八个字:
行医济世,无愧于心!
大概,这便是安思郁执着为医的原因吧,希望成为一个像她所崇拜的母亲那样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