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黎明之地（10）

白卵前面前，低声说，“认为你是女装大佬是我浅薄了，你在心里，已经真的认定自己是一个女人了。那我也该将你当成女人来对待。而我对待女人……一向比较粗暴。”

    他在白卵前站了一会儿，像站在墓碑前吊唁。好一会儿之后，他确定冰凌雪已经被白卵蹂躏致死后，解开了白卵。

    白卵像盛开的莲花一样，一瓣一瓣地展开。

    身处花蕾中心的冰凌雪重新出现在康季面前。

    一滴血也没有。

    ——她竟然毫发无损！

    “人家本来就是女人……”冰凌雪脸色潮红，嘴角愉悦的扬起。手中的刀反握着，扑向康季！

    ……

    “真怀念年轻啊……果然，无论变成什么人，还是年轻的时候更好啊。”柳浩生站在楼顶叹气，看着金嘉衣腹部被贯穿，看着她的尸体跌落进填满浓雾的巷子里，一时感慨万千。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杀掉年轻人，但是叔叔我……”柳浩生感叹自己眼窝子变浅了，又或者是风吹的缘故，眼眶竟然有点泪水。

    他连忙抹掉，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大壮应该也差不多解决了吧。”

    ……

    金嘉衣躺在潮湿阴冷的巷子里，生命力飞快地流逝着。

    她感觉眼皮被粉色给烫过一样，满眼都是粉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处花粉中央，还是因为眼睛出血严重。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却有种异常的舒适感。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因为“死”这件事本身太痛苦了，为了缓冲这种痛苦，所以让死亡的瞬间像羽绒被一样舒服吗？

    生命还真是奇妙啊。

    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的巷子。

    11岁的时候吧，还是更小？

    她忘了。

    那时候应该在念初中。

    那真是一个很让人怀念的年纪啊。

    她记得在初中时的某个黄昏，夕阳漂亮得像透明的橙红色颜料，她和三个很好看的女生一起走在河堤上，谈论着最新的动画，谈乱着谁的衣服好看，谈论着那个男生。在回家的十字路口，一个女孩忽然拿出手机，说：“对了，你们QQ号码多少？回家继续聊啊。”

    然后她们分别加了QQ.

    那个女孩转身问金嘉衣：“你的呢？我加一下你。”

    “我……我……”金嘉衣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看着女孩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快被逼近河里了，“我忘了，明天告诉你。”

    “好哦。”女孩高兴地说，“那先再见了，晚上聊！”

    女孩们在十字路口各回各家。

    金嘉衣站在河堤旁踢石子。

    她没有QQ,也没有手机。

    爸妈去世得早，她跟不靠谱的哥哥生活在一起。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手机这种奢侈品是不可能有的。

    哥哥作为工作的大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买给她呢？

    一直到夕阳西下，金嘉衣依旧站在河堤旁。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想捡个夜礼服假面回家吗？我说你也已经上中学了，也该放弃这些动画片，做一个看偶像剧的美少女了。”

    金嘉衣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身，果然，是哥哥那张SB呵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