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氏的玉手,“絮茹啊!本嫔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你可愿意?”
一种娥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庚郎未老,何事伤心早。素壁斜辉,竹影衡窗扫。空房悄,乌啼欲晓,又下西楼了。
杨氏水眸望见福休的玉容变换不断,道于此事定是脱不了关系。耳畔盈盈瓷音。玉荑轻握,螓首微抬,对上一双柔情双眸,哪怕知道是假的,仍是狠不下心来拒绝,轻咬贝齿,还是道了,“怎敢涉及帮忙二字,福嫔娘娘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福休舀一勺轻茶,韵色淡雅,冥冥之中恰似幽绿沉浮。剪瞳裹一层难忍的坚毅,乌雅氏和江氏本就不能放过,勾一抹笑意,悠悠启唇道:“本宫这一宫主位的位分做久了,难免乏味,乌雅氏的错,本嫔要她加倍奉还,去帮本嫔盯紧她,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告。”
福休抬首望见架梁之柱,香嗅满萦,袅袅不绝,“她虽入冷宫,可惜是个心思不纯的,难保有一天不会出什么乱子?”阖眸静息,风微动,零零碎碎残阳光影,透过那牖上窗纸,静谧无言。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既然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又何必担心?这宫闱非乐土,无需人犯我我不犯人,面对任何不可心慈手软,哪怕…对手是自己的姐妹。在这场纠缠中,孰赢孰输?未曾知晓。
杨氏抿唇一笑,似晨曦沐浴的花娇艳妖娆,但却无人知晓,越美丽的花,就越能置人于死地!
“福嫔娘娘的吩咐妾身谨记,定不会让乌雅氏再生事端!”
这般信誓旦旦的诺言,也代表着自己日后背负的沉重,杨絮茹,你要活着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福休看柃崖万丈深,她乌雅氏枉费心思冷宫驻,自然怨不得本宫。福休轻舒一气,我在彼岸安稳,隔岸观火惬意,殊不知这人心,最难琢磨。
世事无常,晚风过境总是凉。看她伶俐言语,横祸备至。再看看眼下倒也终究换了一时安宁。
“她挺不过一冬。”
福休安心的合了眸,精心筹划的局,本嫔要的,可远不止于此。乌雅氏,你就等着冷宫,孤独终老吧!
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濹色云涌,心海平而无波,万事开头难,后岁无量,待此事作罢,我依旧,屹立巅峰。
福休的字字珠玑,句句刺痛了杨氏心弦。她走了,走的是看不起我这孤独的人。原是她不懂,轻浮罢了。
思念间,杨氏簌簌两行清泪,梨落的哀伤,一句不争气的话,重重砸在心上,“我当真是败落么……”
杨氏素手捻成拳,无力的砸在榻上,生生的疼,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的痛。宫闱重地,我不过蜉蝣寄世,伤残,我想走,我只想让你带我走,至于其他……我杨絮如,别无他求
看着福休离去背影的傲慢,冷冷落在心上的风霜雪雨,不禁打了寒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弱肉强食的世道,独我不往,更忧心……冬君说又填了一个坑!以后会将所有的坑全部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