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临走时,摄影师说一周以后到照相馆来取相。
晚上,上完了自习课,许乾铭返回住处。
他的办公室在最里头,走廊狭窄而幽暗,他的脚步声显得很响。
两旁的办公室里空一人,黑白的标准头像一字排开,静静注视着他,十分人。赫连狮鹫,瞿净满,瞿多忍,李天香,冯火龙……
他昂起头,故意不去看那些照片。
走着走着,他的鼻孔里突然钻进了丝丝缕缕的难闻气味。他慢慢停下脚步,仔细嗅了嗅,好像是一股燎猪头的味,还掺杂着腐臭。
这办公楼里不可能有人燎猪头啊!
他jng觉起来,壮着胆子凑近各个办公室的门缝,使劲抽动鼻子,似乎每个门里都有这种味道。那些照片上的人依然死死盯着他。
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大口大口喘气。
他感到这所学校越来越怪异,像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他想到了两个字:走人。远远离开这里,回家去,那么不管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祸及自己了……
可是,他又放不下那些辜的学生。
这天下班前,许乾铭召集年级的几位任课老师碰了下头。
散会后,上官琳儿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一会儿,你把脏衣服都拿来,我给你洗洗。”
许乾铭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洗。”
上官琳儿说:“为人师表,不能太邋遢,看你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说完,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乾铭感到自己越来越依赖上官琳儿了。
每当他和上官琳儿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感到自己像走进了一个避风的港湾一样,宁静、安全。上官琳儿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坐立不宁。
他说不清究竟是她身上的哪一点,如此吸引了他。要说上官琳儿的五官,单看哪一点都不是特别漂亮,可是,一经组合起来,就显得那么jng致、可人。而更让他迷恋的是上官琳儿越来越多的温柔和体贴。
两个人虽然没有谈情说爱,但是,彼此的关系已经超过了纯粹的工作搭档关系。
吃完晚饭,许乾铭又转回了教室。
门没锁。
他门进去,看见赫连犀鹰和郑艳丽都在,还有宣传委员赫连金翅。赫连金翅说,板报已经两个星期没换了,他们正在研究这期的板报内容。桌子上的东西堆得很乱,赫连金翅翻来翻去找不到彩se粉笔,急得直拍脑袋。郑艳丽说她根本就没看到赫连金翅带粉笔来。赫连金翅“哎呀”一声说忘在宿舍了,话音儿未落人已经跑出去了。
不管心情多糟糕,许乾铭只要见到这些学生,一切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了。
他与赫连犀鹰和郑艳丽聊了一会儿,问到了他们的生活情况。郑艳丽说,同学们都想家了。大家带的钱都快花光了。
许乾铭问:“家里为什么不按时寄钱?”
郑艳丽说:“钱是寄了,就是拿不出来,都在瞿寂忍那里统一管理。”
许乾铭想,这个学校怪事可真多,学生个人的钱,为什么还要统一管理呢?越想越气。站了一会儿,他对赫连犀鹰说:“你们别弄得太晚了,影响上晚自习。”
很快,赫连金翅跑回来了。
许乾铭问:“这期黑板报搞点跟毕业有关的内容吧。”
赫连金翅看着他,没说话。
“要鼓动大家努力学习,主题就是毕业百分百。”
赫连金翅还是不说话,显然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难道我的建议不好吗?那你说,不做跟毕业有关的内容,你做什么?”
赫连金翅低头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认为,该做一做关于消防意识和消防知识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