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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释原因之前,我想请大家重新回顾一下省司法厅开展这项工作的初衷。折现工作的实质意义就是一次国家救济,达不到这样的目的也就失去了初衷。郑海东的情况,其实我也一直在关注,他的父母本身也是狱警,你们中很多人的长辈还和他们共过事。后来虽说是犯了事,但一个人能坚持二十多年不认罪,要说里面一点问题没有,我也不太相信。当然,这与我们讨论的内容无关。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适当的帮助,我觉得还是可行的。”
听完王政委的话,会场中的很多人都点了点头。
殷姿却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其实,殷姿对郑海东的生死去留,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但问题的关键却在于,郑海东的名字出现在了雷烈之的名单上,这就使她无法对此袖手旁观。
在这份名单还没有能从夏文渊手上换得保障自己权力的资本之前,殷姿决不能与雷烈之公开决裂。因此,摆在她面前的选项只有两个,要么忽略掉郑海东,要么阻止郑海东出狱。
而在目前的情况下,郑海东作为全场讨论的焦点人物,想要忽略已无可能,剩下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能是设法阻止郑海东的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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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唯一的路径已经非常明确地摆在了殷姿的面前,但她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这是因为,殷姿深知这一选择所必然导致的严重后果。
作为一个外来者,殷姿在海州监狱几乎连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都没有,反倒是敌人到处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唯有韬光养晦,才能避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一旦表明自己的观点,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胸口上竖起了一块靶子,必将会导致大多数人的群起攻击。
更加重要的是,自己面临的唯一选择与王政委的意见恰好相反,如果在王政委表态之前自己先说出观点,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在王政委表态之后,那简直是在公开宣战了。
正想着,江上卿已经重新走了进来,他气鼓鼓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神色虽然依旧很是嚣张,但动静却已经小了很多。
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集团董事长庄重突然说话了:“王政委的观点,我还是比较赞同的,倒不是因为郑海东个人的问题。国家救济作为保障公民权益的最后手段,在西方发达国家早就已经形成了普遍认知,是一项制度化、经常性的措施,我们能在这方面进行一些有益尝试,当然是有益无害的。”
庄重是海州监狱领导层中唯一一个留学英美并拿到过海外名校经济学硕士学位的海归派,平日说话的时候也经常流露出亲英美的思想,这会表态发言,其实也只是这种思想的自然流露而已。
但庄重的发言对会场舆论的引导却是决定性的,在海州监狱三巨头中,在场的俩人表明了一致的观点,其他人的意见所能左右的力量也就微乎其微了。
殷姿再也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她必须有所作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