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第二天清早,余子式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烧已经退了,大夏天窝在被子里生生闷出了一身汗,伤口微微发痒。扭头看去,胡亥伏在他床边浅浅地睡着,少年的手在被子里不轻不重地捏着自己的手。
余子式偏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轻轻捏了下他的手。
胡亥瞬间就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一双眼中的锐气看得余子式下意识一愣,他还没看清楚,胡亥却是反应过来了,看着余子式的脸眼中一下子就柔和起来,“先生,你醒了?”
余子式再看去,少年双眼一片清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没有一丝的阴霾。片刻后,他问道:“有吃的没?”
“我现在去做!”胡亥立刻道。
余子式静静看着少年起身就往外走,没说话,一直到胡亥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他才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掀开被子起身,捞起衣服一件件慢慢往身上套。
蒙毅上门的时候,余子式正倚在窗边吹风沉思该怎么办,听见脚步声他以为是胡亥,随意地回头看去,蒙毅的脸色却是一瞬间褪尽了血色。
余子式脖颈上隐隐约约全是伤,从吻痕到啮咬出来的伤口不一而足,有些甚至可以看见血痕,一路蔓延直至被衣襟遮掩。蒙毅猛地就明白过来张良为什么拦着不让他进来了。
余子式见蒙毅盯着自己看个不停,也低头看了眼,忽然就反应过来了,他下意识摸了下脖子,随即不着痕迹地将衣襟往上扯盖住了锁骨上的伤,“你……”
余子式想说句话缓解一下尴尬,自己却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形象的确和平日里人模人样的大秦重臣相差太远。
蒙毅的视线却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彻底冻结了,他忽然上前伸手拽过余子式的手,第一次失了分寸礼数。他直接掀开余子式的袖子,盯着他手腕上的,整个人都怔住了。
余子式由于觉得伤口发痒就将手腕上的布拆开了,于是一道道见血的勒痕就这么暴露在蒙毅眼前,蒙毅几乎一眼就能肯定这就是捆绑勒出来的痕迹,而且绝对时间不短,联想到余子式脖颈上的伤,他捏着余子式的手力道一瞬间极大。
被拽着手的余子式只剩下了尴尬,作为一个大秦有头有脸的重臣,胡亥对他做的这事儿毕竟太有伤他颜面,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低咳一声,转开了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蒙毅抬头看向他,“胡亥他强迫你?”
余子式以前觉得蒙毅这孩子挺上道的,察言观色能力一流,说话办事都有分寸,然后他就听见蒙毅问了他这么一句,心中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淡漠地看着蒙毅,“你找我什么事?”
蒙毅看了他一会儿,平静的放下手,一点点逼着自己松开,终于,他缓缓开口道:“我昨晚夜里收到消息,武通侯王贲亲自率军经燕国南下奇袭临淄。”他静静看着余子式,轻声一字一句道:“齐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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