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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军士虽对欧阳宇之人之事颇有所闻,但头领如此冷淡,他们也就不好和欧阳宇走得太近。至于杜涛的四个护卫,就更不必说了。“宰相的门房七品官”,他们连刘宇轩都不放在眼里,更遑论其它。
到是此行的主角杜涛不像其它人一般做作,不论内心如何,倒是时不时的和欧阳宇温言搭讪,在无形中被隔离在外的欧阳宇对众人的冷漠恍如未觉,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当行则行,当言则言。既不故作豪言,也不低声下气。
无事时,只是自得其乐的操练马术,这种表现让杜涛看在眼里大感讶异!这份沉稳、宠辱不惊的休养,即使在世家大族中重点培养的人才里都不多见,更别说此子是出身草根的稚龄小子。就凭此,欧阳宇在杜涛心中的份量增了几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欧阳宇的眼中,他才是后生小子。
众人的行为和心理欧阳宇洞若观火,却又视若无睹。他已经明了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和时代特征,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改变什么。就当没看见,我行我素好了。
不是苦思自己的“大计”,就是磨练自己的马术。
其实在来到并州后,他也经常去郊外驰马练箭,他明白在这个时代精熟的马术和一手箭术有多重要。
他的坐骑是一匹青白二色的三河马,体高腿长,甚是雄俊。可惜马龄稍稍大了些,战场冲杀会后力不足。此马是在草云山遇匪时所获,到并州后交给歌夜寄养,虽然他隔三差五到城外遛马,但跑长路还是第一次。
欧阳宇头上戴了一顶俗称“三片瓦” 的狗皮帽子,嘴上蒙一条布巾,遮住了口鼻和脖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光板儿羊皮大敞,没有像众人那样挂上各色的布面,在他的潜意识中,冬季里白色是最好的伪装。
骑行中的欧阳宇四处打量了一阵,心里有些狐疑。几天来虽然路途中人迹稀少,但也总会有三瓜两枣的人马经过,却不像今天从前半晌对面过来的一辆拉着皮货大车外。就再也没见到一个出气儿的“活物”。
“大家听好,再赶三十里,才到今天的宿处大石台,别给牲口留力了。加把劲,到了地方就能喝上热腾腾的羊汤了。”
行进中刘宇轩打马冲上了一个土堆,向远处张望片刻,回头喊道。
随着喊声,白色的气雾从他口中喷吐着。
在这种鬼天气赶一天的路,饶是众人身体强健也早就浑身僵硬,听到喊声,想想那热腾腾的美味羊汤,众人兴奋起来。夹紧马腹,催马小跑。
前方三四里处,是一片起伏不停的丘陵地带,稀稀拉拉的杂木林子和密密麻麻的灌木杂木,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大家伏低了身子赶路,一个外号“三娃子”的军士头上的皮毛被一根斜向路面的树枝挂了一下,差点掉落,三娃子在众人的哄笑中一边儿手忙脚乱地抓帽子,一边儿“仙人板板、龟儿子”的乱骂。
一片嘲笑当中,小驰中的欧阳宇忽举头皮一紧,背脊一麻,一种无由的战栗在心中升起。
他左手使劲一勒马缰,战马嘶鸣,人立而起,他厉声大吼:“停下,停下,小心敌袭!”
注1:杜涛,字闻松。徐世绩,字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