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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口质问他说:“既然你就是那个在这栋房子的风水上动手脚的人,那你今天晚上又过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觉得这风水改的还不够厉害,想再来加点什么吧?”
我这话一说,那个“贼”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嘴上否认说:“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个“贼”低着头,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想害你们。”
不想害我们?我一听,就感到困惑了,连忙问他说:“这话又从何说起?”
这么一问,他就说:“我也是白天听说陈大富带着你们几个人住进来,怕这房子里的风水害了你们,所以就想晚上偷偷摸摸地来将那些东西全部拿走,把风水改回来。”
他这么一说,我一时倒是有些愣住了。
这个人不但不是来害我们的,而且还是出于好心?
这话,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他在这房子的风水上动手脚,不就是为了害人吗?虽然我们猜测这事儿可能不是针对我们的,但我可不认为能做出这种事儿来的人,却会有一副好心肠。
我有些生气地说:“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儿,就别拿来糊弄我们了。要是再不说实话,我们只能选择报警了。”
我这话一说,这个人似乎都快急哭了。他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别……别报警,我真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说,这个人死不悔改,还真让人觉得无语。
我正感到无可奈何,沈十七倒又开始说话了,只见他说:“想让我们相信你,你就必须先交代清楚,为什么要在这栋房子的风水上动手脚。”
原本以为,沈十七这么一问,这个人肯定又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没想到却产生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那个人似乎经过了好一番的心里挣扎之后,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就是陈大富的未来亲家公,也就是明天那场冥婚女方的父亲。”
我一听,立马就有些呆住了。
我心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扯出一个亲家公来了?
我越听越觉得糊涂。
不过,很快,我就从他的一番叙述中,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这个人叫陈富荣,虽然跟陈大富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富字,但就家庭财富状况来说,跟陈大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他不仅没什么家底,而且就靠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支撑着整个家庭的所有开支。
他自己倒不觉得什么,穷有穷的活法,但那些有钱人似乎很看不起他,总是对他冷嘲热讽的。所以,当他一听说自己女儿找的对象,是有钱人陈大富的儿子,就不太同意这事儿。
本来,他以为父母之命大于天,自己女儿肯定会断了心思,没想到女儿却铁了心,一听说他不同意,就以死相逼。
这陈富荣,说白了,也就是个农民。他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就慌了神,也忘了说同不同意,却不想女儿性子一急,还真的自杀死了。
女儿这一死,陈富荣整日整夜的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一直觉得对女儿有愧。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女儿不就是为了想嫁给那个人吗?
说来也巧,陈富荣的祖辈,听说以前出过一个风水师。虽然到了陈富荣这一代早就断了传承,也没留下什么东西,但对于一般的家宅风水,陈富荣也不是双手抓瞎,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懂得一点皮毛的。所以,他就用这些浅薄的风水知识,偷偷潜入陈大富儿子的房子,给房子改了风水,目的是置陈大富的儿子于死地。他料想,只要陈大富的儿子一死,自己再上门去谈办冥婚的事儿,陈大富家应该很容易接受。
实际上,事情的进展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首先是陈大富的儿子没死,然后是陈大富主动跟他们家提出要办一场冥婚,这让他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不过,他也怕陈大富家会临时变卦,所以打算办完这场冥婚,等事儿板上钉钉之后,再把这栋房子里的风水改回来,却没想到出现了意外,陈大富居然领着我们先住了进来,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毕竟他说的这些事儿条理清晰,也挺符合逻辑的,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
可我仔细一想,就有些犯难了。如果他说的这事儿是真的,那要不要报警呢?虽然陈大富的儿子没死,但他确实有害人之心。
我正这样想着,却没想到陈富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两眼含着泪光说:“这是我替女儿跪的。求求你们今天晚上先放我走,也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等明天这场冥婚一办完,我就去自首。”
他说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感动。不过,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一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说:“先放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