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若早生,趁着哀家未曾百年,还能让照拂你们娘儿俩几年,在往后可要靠你好生的护佑!”
每次福雅都是温婉一笑“福雅这不是陪着额娘么,子嗣之事,终究有待天定,不可强求!”
回过神,婉贵太妃终究还是私心向着福雅的,慈目看福雅安静立于一旁,轻轻为自己打着扇,力道不大不小,让人十分惬意,婉贵太妃朝皇帝和眉笑道“皇上,哀家这些年瞧那些花花草草也都腻了,倒是竹林院满是绿竹,甚是清雅,哀家很是喜欢,再者,吉嫔对各种花粉过敏,所有居所,哀家瞧着就竹林院最为适宜,不如让她陪着哀家居竹林院贴身侍候!”一则竹林院离着皇帝居所不远,太妃想着,离着近一些,多少总会承宠的,若离的远了自然也有能居之地,只是远离皇帝,承宠更少之又少,二则,竹林院未有花粉香气,也最适宜福雅的身子。
皇帝点点头“额娘所说极是,朕便让人先送额娘和吉嫔过去!”说罢皇帝对众人道“避暑赐居,可曾喜欢各自的居所?”
众妃自然答曰喜欢。
……
后,随行的三王均被赐居,畅和堂赐予了八爷仪亲王永璇、及其八爷家眷,涵秋馆赐予向来喜好诗书笔墨的十一爷成亲王永瑆,湛清轩赐与庆郡王十七爷永璘及其女眷。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至圆明园避暑,皇帝言道,今日跪安免。更言,提前为二阿哥办八月寿辰宴,此事交由礼部尚书协同内务府操办,庆宴十日后的蓬莱瑶台举行。
皇帝唤累,便由贴身的俞公公引至含晖楼歇息去了。
皇帝才出了殿,便听得一个细弱如蚊的声音道“皇上,臣妾还未曾有居所……”
华妃侯佳玉莹嘴快无忌,笑道“呵,这不是玉贵人么,回来了?,本宫竟然都不知道。”说罢华妃侧目笑道“想来也是皇上忘了贵人了!”华妃向来不喜玉贵人,自玉贵人元年入宫,华妃就没正眼儿瞧过她,细细打量玉贵人的衣饰,嫣红的旗装,宝蓝色的金丝盘扣,腕上的纯金雕花手镯衬得玉贵人的手似是更加白皙,只是玉贵人本就生的好看,若不然,当年皇帝也不会夸道‘美人如玉’四字。
如今再看,玉贵人的颈间、耳垂、指间,满满都是纯金打造之物,到显得颇为庸俗了,这与当年进宫之时的轻云出岫般的玉美人顾绯兮差别甚多,华妃上下打量许久,不禁唏嘘,哼道“灵隐寺别居四年,到终究还是凡夫俗子,当真是俗不可耐!”华妃言语中颇有奚落的意味。
嘉庆元年,玉贵人十三岁以汉军旗秀女身份入宫,因小字‘盼兮’得皇帝喜欢,便封美人如玉的顾盼兮为玉贵人,顾盼兮乃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顾可才之女,在嘉庆元年选秀之时,是所有汉军旗中面容最为姣好的,玉贵人因高高的额头、柳眉、桃花眼,小巧玲珑的唇齿,白皙如玉的肌肤,得皇帝赐封玉字,居永和宫后殿西南角的旖旎楼。
若说得宠,玉贵人的确在刚刚入宫那年得宠过一阵儿,后,因喜塔腊氏(皇后)薨,不知何人奏报皇帝玉贵人面无哀荣、更无凄色,皇后守孝期间,皇帝便打发了她去了京南二百里处保定府境内灵隐寺为已逝皇后默地藏经,这一去便是四年,若不是今年进封皇贵妃为皇后、宫嫔进封,也没人会想起这么一个人儿还在宫外,皇后苦口婆心劝解皇帝,这才赦免了当年玉贵人大不敬之罪,在封后前两日,这位贵人才回宫,因不得宠,宫中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倒是没人在意。
方才华妃奚落的话语,玉贵人听了自知无以反驳,只是华妃的露骨的话语让她听了还是有些耳根发红,更是低头垂眸,柔柔弱弱道“臣妾此次回宫,还望各位娘娘多加照拂……”玉贵人微微抬眸,却也不敢直视皇后,微微道“还望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皇后敛声道“华妃圣眷浓厚,就莫要在奚落嘲讽无宠的玉贵人了,要传出去言妃位之人欺负小小贵人之人,便不好听了。”
诚妃协理六宫诸事,如今皇后已经发话,她这个协理六宫诸事的诚妃自然要出言劝慰几句:“玉莹华美,何故跟一个小小贵人过不去,岂不是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华妃侯佳玉莹冷笑一声,遂即侧目望着殿外的天水一色的园子,心中暗道“蛇鼠一窝!”
殿内众人也不知道华妃说的是皇后与诚妃还是说的皇后与玉贵人,也不敢搭话,殿内满室飘香,后妃身上的脂粉香夹杂着吹进来的嫣紫月季的花香,花香怡人,遂即闪过一瞬的静谧,连花香和脂粉香似是都凝聚在了空气当中。
忽而华妃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慵懒,转身道“本宫累了,这便歇息去了!”说罢对着一旁的如贵人与安常在道“这满殿的主子,在加上丫头嬷嬷一屋子人,实在是热的紧,铅泠铅夜左右为本宫打扇,本宫到更是闷了,如贵人、安常在不如陪同本宫瞧瞧皇上赏赐本宫独居的招凉榭!”
说罢如贵人与安常在同皇后行礼,这才上前一左一右伴与华妃身侧,华妃轻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便款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