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俩月,怕是后宫还是皇后一人独大!”
华妃拂了拂对襟儿蓝紫旗装裙摆,趁着夕阳,看去,她犹如天边的彩云般明艳出尘,她道“这个世上,你我姐妹能凭借的,就是腔子里的一口气,好好活着便是,至于她们谁掌权,让她们去斗便是!”
如贵人点点头,遂即又摇摇头,郑重其事道“不仅仅要有一口气,还得有咱们能在这后宫中安身立命的‘本事’”如贵人细眉横扫,语气淡然“眼下,荣贵人已经为我腹中的孩子‘伏法’,皇后那边肯定不会看着大权旁落的,诚妃那边身子站直都费些气力,我却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她还要答应皇上与皇后协理六宫之事?”
华妃无聊的起身从花丛中摘了一簇美人樱,百无聊赖“换成我侯佳玉莹,我自然也是答应的,协理六宫之权,那可是行使着半个皇后的权利呢,若我协理六宫,头一件便是借着协理六宫之权,安顿好娘家甥女子侄,当然六宫之权还不至于大到能加封母家任何人,可小小的牵线指婚那还是可以的!”
而如贵人连日的思索中,却被玉莹忽而一句话拨云见日,不由觉得豁然开朗“若是这样,那诚妃和皇后都不可小窥呢!”如贵人拉华妃坐定,石桌上的棋子黑白分明,如贵人撵起一颗黑子,道“想必当日诚妃应承下协理六宫之事,并不是真心要为我调查害我腹中之子之事,而是借着协理六宫权,实为是为三公主在打算,只可惜,前几日被皇后进言这一出,皇上又为三公主鲲静指了婚,如今看来,她要那协理六宫权到也没什么大用!”
华妃折弄着手中的花瓣,摇摇头“为何没有用?若是有权利在手,总比没有的好,那日,众人一起进乾清宫,诚妃向来谨遵礼法,为何那日只身越过皇后便要进殿?虽然她身子不好,俞公公也都亲自搀扶于她上台阶,可我想着,那日她必有比皇后更重要的言辞诉与皇上的!”华妃笃眉,略道“玉莹只知道姐姐你想太多了,妹妹我随便说说,唤作姐姐若是皇后,在皇上失落之时,你肯由妃位之人逾越过你,较先你面圣?”
如贵人点点头“在这纷争倾轧的后宫里,怎么有人不使心计不耍手段呢!只有斗才能出头,在后宫中,只有永无止境的斗”如贵人遂即又道“皇上封后大典那日,若不是你言谏皇上,我腹中之子被人祸害,怕是皇上现在还要心下怨恨我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如贵人声音透着铿锵“可惜害我孩子那人还在逍遥,只是可惜了荣贵人罔替了他人!”
华妃凤目斜飞,嘴角梨涡浅显,耳边的玉葫芦坠子左右摇晃,语气不削,道“姐姐,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让她跪在姐姐脚下,叩头讨饶!”
如贵人方起身走到华妃一旁,愈要搀扶华妃,在华妃耳畔道“玉儿!万万不可,此处不宜多谈,待回你钟粹宫在说!”
华妃挣脱如贵人,似是不舒服道,凝眉道“如姐姐,你这般搀扶于我,我别扭极了。”
如贵人并未松手,一举一动透着恭谨,如贵人低头搀扶于华妃,边走边轻声道“玉儿,虽然你我相交甚笃,可我大清律法严明,虽然我年长你两岁,可论资历,你跟随皇上时间比我长,论位份,你是妃位,我是贵人位子,相差较多,平日只有你我二人自然怎么唤都可以,若是让旁人看到听到你我的言行,我怕连累于你!更怕在这后宫被别人扣上以下犯上之名!”
华妃迈着碎步,二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玉莹的钟粹宫正殿莹心阁,华妃神色傲然,轻轻点头,开口道“日后,那便按如贵人所言!外人面前称谓分出大小!”
如贵人在一旁跟随华妃进殿,恭谨回道“华妃娘娘荣华艳丽,臣妾自当相伴与左右,不离不弃!”
华妃坐定,却扑哧一声,梨涡飞转,笑道“如姐姐,到了我钟粹宫,你我居然还能这般刻板的对上几句,我几次都要笑出来!”
如贵人长的很是明艳,穿着一身绯红团花绸缎旗装,暗蓝云纹盘绕于袖口领边,如贵人头上斜插一对儿戴孔雀对簪,簪边的碎银流苏左右摇摆,更显得大方,如贵人眸中含笑,唇色鲜艳,“华妃娘娘!”四个字还未曾说完,便听得如贵人爽朗的笑声,“玉儿,你方才的样子,十足一副史书记载奸妃之貌!”
华妃一笑,看着就如贵人,笑道“姐姐身着的衣裳像是一团火焰般,方才低眸恭谦于位份高的妃嫔,却也十足像极了养精蓄锐待时而发的未来的宠妃呢!”
莹心阁一片笑语欢声,这是美好的一天,起码对于华妃和如贵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