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快,叫你的人马上给我开炮还击!”
“还击?”
听到这个命令,总兵直骂娘,这陈光裕真是不心疼他手下的兵马啊。
塌这带来的两万多人可都是浙江子弟兵,现在城外的火炮这么猛烈,这时候去开炮,那不是跟送死没啥区别。
总兵李泽这会就想骂人,他才刚刚担任浙江总兵一职位,没想到屁股多没坐热,就被一纸命令给拉到南京来了。
李泽就是之前在玉山一带带着百姓抢劫过的参将,这次因为浙江总兵太老了,被崇祯给退休了,他顺势就接任了总兵职位。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纵兵劫掠百姓的参将非但没有受到朝廷的谴责和降罪,反而还升官了。
主要原因还是李泽会来事,他花钱买通了朝廷东林党的官员,替他开罪。
东林党的官员动嘴能力极强,不光帮李泽把罪给免了,劫掠百姓的事情反而变成了在广信一带剿灭乱贼。
广信百姓被东林党的官员污蔑成了无为教的教徒,张普微刚好用无为教的名头在广信造反,这个屎盆子直接就扣在了塌的头上。
崇祯不知道广信详情,还真就以为李泽是在玉山一带剿匪,心里一高兴,就下旨意让之前的老总兵退休,他这个参将提升为浙江总兵。
李泽没想到因祸得福,花点钱,非但没罪,还升官。
李泽刚刚窃喜,却马上又收到圣旨,命令他带兵去支援南京。
李泽不敢抗旨,只能带着两万兵马火速来到南京,刚好被陈光裕给当成了炮灰,留在聚宝门上守城了。
李泽又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陈光裕这是想拿他们浙江人当炮灰。
看着城外那猛烈的火炮,李泽心里就开始琢磨起来了。
现在的天下大势,明显正处于改变当中,大明朝不用看也知道快不行了。
武昌的汉王都占了三个省了,一旦打下南京,那浙江福建就成了瓮中之鳖,迟早也是汉王的底盘。
他作为浙江总兵,全老小都在杭州,手下又是一群浙江子弟百姓兵,如果今天在南京城跟汉王打的你死我活,他日汉王占下了南京,又去了杭州,那他全家老小岂不是危险了?
此时再听到陈光裕命令他开炮还击的命令,李泽心里开始有点小心思了。
半刻钟后,炮击终于停止,陈光裕见状赶紧命令士兵上城,炮击一停,汉军就要攻城了。
果然,炮击刚停止,汉军就山呼海啸般的朝着城门杀奔过来。
莫谦看着城头上的恶战,表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却在滴血。
这些士兵都是他在江西和湖广带来的,为了他的皇朝霸业,这些士兵可以说是出了大力。
为了他个人的王朝,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莫谦此时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快速结束这个乱世,把明朝给灭了,把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也灭了,给中国百姓一个生养休息的时间。
给他三年,最多五年,他心里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够再度统一中国,到时候,他就有能力跟关外的黄台极版扳手腕了。
对于关外的鞑子,但凡是汉族子弟,对这个王朝就没有多少好感。
这个王朝简直就是历史上的耻辱,丧权辱国,出卖主权,为了一群皇族的利益,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明朝虽然也很腐败黑暗,但是起码没有像他们那样出卖主权,崇祯到死都没有因为害怕逃离京师,真正做到了天子为社稷而死。
对于崇祯,莫谦心里是同情的,说他是昏君,莫谦当然是不认可的。
他只是能力摆在那里,纯粹的能力不够,就明末这个难度,除了推倒重来,没有什么其他别的法子。
莫谦将所有社会资源进行再一次的分配,把土地资源收到手中,然后再分发给百姓,如此虽然不知道能够管多少年太平,但是起码能够确保一二百年的和平发展。
未来的一二百年,是世界格局的大变化,赶不上这趟车,未来五六百年中国也将受制于人。
心中早已有了目标的莫谦,此时又开始变硬肠起来。
他不能看着那些死去的士兵就放弃这个愿望,打造新世界,靠的从来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堆砌起来的。
对于这些战死的士兵,他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的家人一个好的未来,给他足够荣誉。
思考的时候,攻城战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汉军士兵悍不畏死的攀爬云梯登上城墙,但是很快便被明军给杀退下来。
仅仅一刻钟的功夫,汉军就死伤了五百多人,莫谦看强攻不行,马上命令鸣金收兵。
攻城的汉军又如潮水般的退了下来。
“大王,强攻不太行啊,咱们这样打,就是白白的送死!”彭金洪不忍心的说道。
“寡人知道,眼下咱们还得把守城官军的兵马拉过来,这边打的越热闹,北边就越安全。”
听到这话,彭金洪知道莫谦已经下定决心,也就不再相劝了。
下午,汉军再度发起攻城,这次又丢下了三百具尸体,南京城岿然不动。
傍晚时分,陈光裕看着冒烟的汉军大营,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今日汉攻城甚急,若非李总兵奋力杀敌,南京就危险了。”
李泽拱手谢道:“侯爷谬赞了,这不过是卑职分内之事而已”
陈光裕说:“你们辛苦了,本官已经命人准备了肉食给将士们食用,麻烦李总兵多多激励手下将士,明日还有苦战呢!”
“遵命!”
回到城下的守将屋内,李泽一张脸黑成了黑炭。
“哼,老子弟兄死了一千多人,他脸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简直就是薄情寡义!”
听到李泽骂人,旁边的副将白友松说:“大帅,那姓陈的又想要咱们干吗?”
“那厮没说啥,就说给咱们弟兄准备了些肉,白副将,晚餐弟兄们可吃到了肉?”
白友松没好气的说:“什么肉?我一片肉皮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