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到京师参加科举,最终,自己高中进士,得了一泾县知县,从此开始步入大明政坛。
他记得,那是万历三十二年,自己当时刚刚过而立之年,他怀着满腔抱负踏入了官场,把泾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朝廷本欲升他为御史,结果当时党争起,自己不过为顾宪成说了几句话,就被指为东林党人,遭到牵连。
细细算来,宦海沉浮三十余年,他赋闲在家的日子比当官的日子还要久。
这难道是他的问题吗?
不,不是,是大明朝廷的问题,是皇帝的问题,是那些参赞军机的大臣们的问题。
他李邦华若愿意同流合污,今日哪会在这小小的峡江县里赋闲,恐怕早已官居一品了。
天空不知何时飘下几滴细雨,渐渐的,雨越下越大。
“李公,春雨寒,请入帐中歇息,学生已经备了饭食,还请李公赏脸!”
李邦华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而后转头对莫谦说:“既是有心,那老夫就不推辞了,请!”
两人相伴走入帅帐之中,一入帐内,马上就有亲兵拿了三套干净的衣服进来,就刚才这么一会,三人全身就被雨水给淋湿了。
李邦华和他的家仆也没好哪去,一身衣裳也是湿透,现在才四月份,还未进入夏季,这雨要是淋了不赶紧换身干爽的,怕是得感冒个七八天。
这场饭局仅有莫谦喝李邦华两人,李邦华的家丁被莫谦的亲兵拉到旁边的帐中喝酒去了。
莫谦没有坐在帅帐的主位,而是选择坐在了客位,坐在了李邦华的对面。
他起身为李邦华亲自斟了一碗清酒道:“李公,军中无好酒,这碗清酒还是我的部下在庐陵县衙中搜出来孝敬我的,今日就以此酒敬李公,请!”
李邦华想不到莫谦这么豪爽,虽是一介书生出身,但是行事却雷厉风行。
“请!”
李邦华干完碗中的清酒后赞道:“老夫以为袁州莫大王起码是一位三四十岁的豪迈壮年男子,今日一见,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啊,想不到你如此年轻,我长你得有四十了,就称呼你一声小友如何?”
“能做李公的忘年之交,实乃是我莫谦的福气!”莫谦起身又为李邦华倒了一碗酒。
“你叫莫谦?你不是叫莫问吗?”李邦华听到他的自称,不禁有些不解。
莫谦倒完酒后不禁笑道:“李公见笑了,学生是那宜春县学的廪生,师从宜春教谕孟严青,家师现今调任南昌府推官,为了不让家师为难,学生这才改的名!”
李邦华听了不禁点头,他说:“改的好,改的秒,谦谦君子,用涉大川,谦者,君子也。芳猷茂绩,问望弥远,问者,名也。这名改得好!”
莫谦没想到自己随便改个名字还有这么多含义,这让他这个穿越来的半吊子读书人很是尴尬。
莫谦连忙敬酒,几碗酒下肚,帐内的气氛好多了,两人说话也更放得开了。
“敢问李公,这峡江县城中情形如何?可否不战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