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工作吧。”
“我的提议,望您采纳。”宋鞠躬,转身时候听到安剑新轻轻地呵了声,他敛眸,与子夏擦身而过时候,他顿住,深深看了她一眼。
微翘的睫毛,如墨笔轻勾勒的眼角,抿紧的唇。
即使这种凝视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还是低声说:“明日见。”
子夏想起来昨晚说过裴天冬明天会来,她淡淡嗯了声,身子却是被子珩往一旁带去。
“宋总,赶紧走吧。”子珩盯着他,发觉那人根本没瞧自己,他哼哧了声。等到门关上,还未开口,安剑新招呼他们俩过去坐。他示意子夏一块过去,一坐下便先说了:“您对媒体所说的,当真?”
“为何不当真?”安剑新推了一杯茶给他,并未给子夏,即便眼神不似先前那般凌厉,口吻却是果决:“Mads现在确实是安氏最大股东,那几位元老这几天将会请辞离开。”
“为何突然这样?”子夏问,眉尖微蹙。
“一些旧事罢了。”
“爸,既然如此,那直接将公司拱手给宋麦斯啊,还说什么在我和他之间选继承者?”子珩冷笑,“他该不会是你在外头的孩子吧?”
咣地声,茶杯重重砸在了茶几上。
安剑新狠狠瞪着长子。
子夏忙站起,伸手拍了拍子珩肩膀,用眼神示意他道歉。
“一时嘴快,抱歉。”
“你这冲动的劲,何时能收收?”安剑新说得有些喘,似因恼火,面色涨红,指着子珩厉声呵斥:“Mads转移股权之后你们才知此事,到底谁有本事些,啊?”
“爷爷建立的公司都快给别人了,您还在这里贬低自家孩子,有意思吗?”
“安子珩,记住了,即使Mads没有对安氏做任何,裴子西也会出手。安氏将与画盛进行合作,画盛间接给安氏投入资金,所以,”安剑新望着自家孩子,镜片折射出冷光:“就这一年时间,安氏还会是安家的。一年之后,你安子珩拿不到的话,就是他俩其中一个的。”
他语气严厉,和以往指责他们时候一模一样。
子夏却难得地听出鼓励。
看兄长垂头若有所思,子夏默默举手,在安剑新看来时候,她开口,直言:“我不想嫁给裴子西。”
“那行,将孩子打掉。”
闻言,子珩拿着的茶杯咣地摔落,热茶溅湿西装裤,他无暇顾及,睁大眼看向子夏,见她面色不变,他扭头望向父亲。
“爸,你在说什么?”声音微颤。
“噢她没跟你说?”安剑新笑得嘲弄。
子夏猝然站起,语气冷硬:“我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不劳烦您老费心了!既然都打算放我长假,过几日我将工作交给哥哥后,会出去走走。”
“不许乱走!”安剑新呵斥道。
“您真不怕我在这里憋久了,和薛宜一样啊?”
安剑新愠怒的神色骤然被痛苦取代,刚才还是气焰逼人,听到这,浑身都在颤,他紧紧捏着茶杯,青筋微凸,嘴唇不住翕动,镜片渐起了薄雾,掩住了眼睛的情绪。
“滚!安子夏你滚远点!你是否自重是否在意名声,我不是你生父,自然管不着,你爱胡闹就继续胡闹!滚远点!”
子夏眼眶微红,嘲弄一笑,快步离开这。
果然先前的温情,都如短暂的梦。
总会醒的,就像不曾真正得到过那样。
进电梯后,看到子珩急忙赶来,在电梯门关上前从缝隙冲进来。
看他西装外套都有水渍,子夏急了:“他拿茶水泼你了?没烫到吧?”
子珩不说话,紧闭着唇,一直盯着她。
到了自己办公室所在楼层,子夏要出去,手腕却是被他狠狠扣住,身子后退。
眼见电梯要往负二层降落,子夏急了:“我赶着回去处理公务,哥!”
“我们去医院,把那孩子处理掉。”他面色急切,因为努力克制情绪,双手紧紧握紧。
子夏下意识往电梯角落闪,警惕地盯着他:“我不去。”
“安子夏!”
“反正我不去……”子夏眼眶逼红:“哥,妈妈当初没有将我打掉,所以我也不会做同样的事。至少她还是有教会我一些积极的东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