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坏朋友,学会了抽烟喝酒,穿的衣服不像样子,这可怎么办啊?”莫水云一副天塌下来的语气。
“上次去,她不是还好好的?这次怎么突然成了这样?管家呢?她身边的人们呢?”殷建铭着急地问。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他女儿交什么朋友还有一切动向,他都让人盯着呢,没有人跟他汇报。
“他们都不知道,我也是来了几天才发现的,还有璇璇这次都不听我的话,本来我想劝劝她的,不敢跟你说,可是她破罐子破摔,见我知道了,索性也不再掩饰,当着我的面就开始抽烟,那天找不到人,半夜喝得醉熏熏才回来,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可怎么办啊?”莫水云哭哭啼啼地。
“这孩子,怎么会这样?”殷建铭一脸凝重,也很着急。
“建铭,我们不能看着女儿毁了,不行你来一趟吧,这可不是小事情,她都到结婚年龄了,要是认识个坏男朋友,这一辈子就完了!”莫水云哭道。
“行、行,我准备一下就过去!”殷建铭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坐在一旁听了会儿的殷宗正见他挂了电话,问道:“璇璇怎么了?”
“据说认识一群坏朋友,吸烟喝酒。爸,我得过去看看!”殷建铭说着人已经站起身。
殷宗正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注意观察一下,看是不是真这么回事?还是装的!”
“装的?”殷建铭愣了一下。
殷宗正叹气,“水云想要璇璇回来,璇璇自己也要回来,可是殷权一直不松口,万一这次你去了国外,她们跟你闹着要回来,你得想清楚,如果不经殷权同意,私自让璇璇回来了,殷权那里怎么办?那就彻底闹僵了!”
殷建铭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说道:“爸,我明白!我先去准备东西!”
国外,莫水云一挂电话殷晓璇就凑过来问:“妈,怎么样?”
“你爸挺着急,现在就要赶过来,到时候记得要演像些!”莫水云吸了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这是她觉得最靠近成功的时候。
“妈,我知道!”殷晓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为了她心中的那个男人,她不顾一切也要把他给抢回来。
第二天,程一笙拍完戏,看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按开来,是个陌生号码,一连打了五遍。显然找她有事儿,她想了想,按电话回了过去。
“一笙,在忙吗?怎么不接电话?”陆淮宁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原来是他!程一笙万万没想到,她用平常的语气说:“哦,在拍戏呢,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是这样,同学们听说我回来,说要聚一聚,大家都说毕业后就没见过你,还说你出名了就忘了老同学,这次一起来吧!”陆淮宁发出邀请。
程一笙有点为难,昨天陆淮宁表现出那种态度,让她怎么敢去?“我最近太忙了!”她还是决定不去,反正这么多年都没去过,这次也不介意让他们再说一回。
“就是吃个饭,你自己也要吃饭的嘛!一笙,你如果因为我昨天说的话不去,那大可不必,过去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以前不知道你结婚,昨天既然知道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自然不会死缠烂打,以后还是同学。你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陆淮宁语气平常,好像真是如此想的一般。
程一笙听了他的话,暗暗地松口气,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吧,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七点,能不能行?大家可都等着看你呢,你不行我再改时间,他们没问题!”陆淮宁说道。
“可别,我担不起啊,七点就七点,我准时去就是了!”程一笙说道。
“那好,我通知别人!打扮漂亮点,别让老同学们失望!”陆淮宁笑着说完,挂了电话。
程一笙想了想,给殷权打过去,殷权挺奇怪,问她:“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戏拍完了?”
“没有,刚才同学打来电话,说今晚同学聚会,我就不和你一起吃了!”程一笙说道。
“哦?什么时候的同学?聚得这么突然?”殷权心中一沉,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跟陆淮宁有关,他想听的,是她要跟他说实话。
“初中同学,就是那天录节目的陆淮宁,他回来组织的!”程一笙想了想,又问:“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不然我们一起去?”
有后面这句话殷权立刻就放心了,她既然可以带着他去,就说明她的心里没什么不能让他看到的。他立刻说道:“哪有同学聚会带老公的?你晚上好好玩!对了,在哪儿聚?”
程一笙说出一个饭店名字,殷权只说让她注意安全,嘱咐完没有多说便挂了。可是刚挂了电话,殷权便让刘志川去安排!
拍完戏,程一笙并没有刻意打扮,对于她来讲,每天都是刻意打扮后才出门的,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浅粉色旗袍,上面绣了碧绿的荷叶,还有深粉色的花苞,看起来清新纯真。晚上拍完戏,她想打车去饭店,却听到熟悉的男声,“一笙!”
程一笙转过头,意外地问:“陆淮宁,你怎么在这里?”
“穿这么漂亮,打车太不像话了,我从这里过,顺便接上你,走吧!”陆淮宁拉开车门,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程一笙没矫情,走过去坐上车,陆淮宁微微勾起唇,关上门,自己坐到驾驶室,启动车子,问她:“你老公呢?没来接你?”
“他说要来的,我没让他来。这里离饭店不算远,打车也很方便。他工作太忙!”程一笙笑着解释。
“他工作那么忙,平时有时间陪你?”陆淮宁随意问她。
“就是因为平时要陪我才会耽误工作,今天好容易我有节目,他刚好在公司工作!”程一笙歪头对他笑笑,说道:“他对我很好!”
陆淮宁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说了一句,“那就好!”然后便转言道:“恍然间我们都大了,对了,初三那次,我是不是吓到你了?真是年轻!”
“当然,那时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你也知道,我爸对我管得有多严。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才发现,初中三年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一走,我什么朋友都没了。后来我觉得太不划算,就离男生很远了!”程一笙回忆当年说道。
“就没有男生追你?我可不信!”陆淮宁一副不相信的语气。
“有啊,不过那时候我爸说如果能考好,可以不上他的学校,我就拼命学习,为了摆脱我爸,哪里还顾得上恋爱?”程一笙摇摇头说:“你也知道我爸太可怕了!”
陆淮宁才知道,他是败在老爷子手下的,那时候他年纪轻,想不明白,现在他才明白,他用错了方法,对这个乖乖女,早点不坦白,把她吓跑了,后来想见面都没机会。
车子驶到饭店,同学大部分都到了,程一笙跟陆淮宁一进门便被起哄。
“哇,金童玉女来了!”
“哟,是不是有好消息告诉我们啊?”
“哎哎,你们在学校就要好,那时候是不是就在一起呢?”
程一笙万没想到是这种状况,闹个大红脸。陆淮宁赶紧说:“同学们、同学们,别乱说啊,要是把人吓跑,我可不负责,我们清白的很!”
程一笙感激地看眼陆淮宁,这时又有同学拍他的肩说:“陆兄,您老也太慢了,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您还没把美人追到呢?”
大家全笑了。
陆淮宁抓起盘中花生扔过去,“堵上你的臭嘴!”
同学们都来了,一屋子人闹闹哄哄,程一笙自然被迫与陆淮宁坐到一起,免不了总有人时不时打趣一句,程一笙淡笑着过去了。其实这些同学她都不算太熟,整个初中三年,她就和陆淮宁最熟了。可能如果不是陆淮宁的原因,那些同学就算聚会也不会叫她。
陆淮宁担心她无聊,所以时不时和她聊上几句。她发现陆淮宁在班里其实朋友挺多的,并不局限她一个。当初她并没有注意到这点,那时她可能还是有些傻傻的。
殷权此时靠在车上,看着透明玻璃窗内热闹的人们,还有她坐在那里典雅大方,陆淮宁时不时流露出热切的感情。只不过她在应付别人,没有看到。而她看到的时候,他又会变成普通同学。这个地方,观察那些人的表情,真是一看一个准。
其实陆淮宁开始订的房间不是这里,不过在殷权的运作下,改成了这里。就算他大度,那也是做给她看的,怎么可能真正大度?他还不了解陆淮宁,万一对她做出什么,到时候他欲哭无泪,所以他要求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
从程一笙出片场,他就已经让人跟着陆淮宁的车。不管陆淮宁把她拉到哪儿去,殷权都能找到她的人。在他的地盘,还能把自己老婆丢了?
薜岐渊的车子开过来,停好,他下了车,问殷权:“你打电话叫我来干什么?”
殷权吸着烟,他犀利的眸微眯,透过袅袅的烟雾向前抬了抬下巴。薜岐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看到玻璃窗里的人时,脸色微变。
殷权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可知那个陆淮宁,是程一笙的初恋?”
薜岐渊愕然地看向殷权。
殷权看到薜岐渊的表情十分满意,他喜欢看薜岐渊如此,所以才故意把事情说得夸张。他吐出一口烟,轻哼道:“你总是喜欢做这种自打耳光之事!”
薜岐渊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喃喃地说:“怪不得、怪不得他主动找我来,要求做节目!”他说着,一拳狠狠地砸到车上。
殷权瞥眼车,淡淡地说:“你砸的是我的车!”
薜岐渊哪里还管得了这些,目光如矩地看着他问:“当年他们怎么分开的?”
殷权看向窗内,平静地叙述道:“他去了国外,就此便没了联系!”
薜岐渊盯着窗内的陆淮宁,似乎要将他杀掉一般,殷权幽幽的声音又传来,“他已经知道一笙结婚,可并未放弃!”他似笑非笑地看薜岐渊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他和你走的是一条路线,先麻痹一笙,然后再慢慢靠拢、进攻!”
薜岐渊对殷权的话没有否认,他并不在乎殷权是否看清自己的手段,反正程一笙不认为他这样做就行。
屋内的程一笙其实有点不自在,大家总是围绕着她跟陆淮宁打趣,好像真拿她与他当成一对似的。她没有说自己结婚的事情,一是没必要和他们说,再一个就是那样陆淮宁会难堪。让她不自在的不止这些,还有陆淮宁的殷勤与体贴。他时而专注火热的目光,令她觉得似乎事情不像他说的那般清淡,经历过薜岐渊,她不愿闹出什么感情事件,她和别人已经不可能。
哪怕是陆淮宁……
不是没有想过他会回来,不是没有想过重逢那刻。但是他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她不确定当初他的话是少年冲动还是认真的。也许他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另一半甚至孩子也说不定。程一笙没有仔细想过自己的感情之事,但她还是隐隐期待着。毕竟曾经在她心里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她的少女时期布满了他的身影,说没有好感是假的。
恐怕那是她最初纯真的感情吧!只不过他回来晚了,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和殷权结婚,并且决定去爱殷权。但是陆淮宁对她的影响比她自己想的要大,他一回来,她便不受控制地想起过去的事,并且纠结着不能释怀。她知道不能这样,一面是理智、一面是感情,她不能控制。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会给陆淮宁机会,但并不代表着她不会想起过去。
他带给她的美好!
饭吃到后面,大家开始张罗着去哪里唱歌,这么长时间不聚一次,好容易聚聚怎么可能只吃饭就算了?
程一笙站起身说:“我就不去唱了,最近实在太忙!”
“那怎么能行?”
“不行啊、不行!”
“就这么一次,程一笙,给点面子吧!”
陆淮宁赶紧解围,“行了你们别为难她,她又要主持节目又要拍戏,今天还是我去剧组劫的她才能来,否则今晚都来不了,等闲了吧,让她请客啊!”
“哟,有人心疼了!”
“哎,我们陆少爷来解围了,我们怎么好意思为难?”
“大家见谅,下次我请客啊!”程一笙勉强笑着,几乎是落荒而逃,拎着包就快步走了出来。
“我去送送她,一会儿给你们电话!”陆淮宁跟大家打了招呼,也跟着往外走。
“去吧去吧,我们都了解!”大家都起哄道。
“我送你回去!”陆淮宁追出来后,对向前走的程一笙说道。
“不用了,你回去跟他们聚吧,难得见次面,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我打车回去就行!”程一笙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说。
“没关系,不然我也玩不好,送你回去后,我直接去唱歌就行!”陆淮宁语气坚定,表明他的意思。
程一笙有点为难,她急于跑出来也许陆淮宁的态度有关,可能他在刻意保持着自己的普通,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一笙!”殷权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程一笙与陆淮宁都看过去,她看到殷权踱步向她走来,黑色的衬衣上绣着与她旗袍上一样的荷叶与荷花,他脸上一反往日的冷峻,有些温和,她不由问道:“你怎么来了?”殷权的出现令她十分意外。
“我来接你回家!”殷权的声音暖暖的,又很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很普通的话。
可是程一笙心底却升起一股异样,这几个字,短短的,但却给她归属感,好像这些天的彷徨一下子落定一般。那些困扰也都不是问题。她的丈夫来接她,她的生活中有殷权,他对自己很好,体贴、关心,婚后没有对她不好,她和他也很愉快,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殷权的出现迅速填补了她心底的挣扎,她甚至快走几步走到殷权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洋溢出一个灿烂的笑,看向陆淮宁说:“这是我老公!”然后又对殷权说:“这是我的同学,陆淮宁!”她的声音夹杂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娇态。
陆淮宁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刺目,她对自己如此笑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初中的时候,再看她亲昵的样子,便知她与丈夫感情不错。今晚她没有在同学面前说自己结婚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喜悦感此刻已经被浓浓的失落而代替。
后面的薜岐渊还在车上靠着,他的眉已经深深地拧了起来,程一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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