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万清集团披露财务报告并向集团高层公示企业新章程的第二天,周宏远提出辞职,对于周宏远的这个决定,王守国难以置信。这些日子一来,周宏远的努力和用心大家有目共睹,谁都想不到周宏远竟然一心要离开,一时间,各种谣言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周宏远只说,自己早已下定了决心,等万清步入正轨、等收拾好烂摊子,就干干脆脆的离开万清、离开北京。身为财务总监,救万清于危难是他的责任,可生而为人,偿还亏欠同样是他无法回避的责任和期望。王守国再三挽留,却耐不住周宏远去意已决,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周宏远还再三强调绝不从事竞业,王守国只得放行。
辞职后,周宏远用大半个月完成了交接工作,那个由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助手做了继任,四月,在一片哗然中,周宏远离开了万清。
四月的北京,春寒料峭,他心里却烧着一朵小火苗,周身都是暖洋洋的。他将身上的西装一扯,脱下来搭在了胳膊上,走了两步,连领结都嫌碍事。做完这一切后,他只觉得一身轻松。什么金钱与名利,他都不再想了,旁人在背后说他什么,他也不必在意,他只需要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于心无愧。
周宏远归心似箭,他简单地打包了一箱平日穿得多的衣物,开车直奔j城而去。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周宏远到了家,程毓一眼看到了周宏远手中拎地箱子,皱了皱眉头,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周宏远脸上的笑意凝固了片刻,而后恢复如常,“我,叔叔,我辞职了。”
程毓关上门,定定地看着他,周宏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虚虚地坐在椅子上,彷徨不安。
程毓压着声音,“你那个老板,最近不是很信任你么?为什么你还要辞职?”
周宏远舔了舔嘴唇,“我,我想回j城,我想重新开始,也想照顾你。”周宏远不知道为什么程毓听说自己辞职了、要回到j城却不开心,明明他们相处的已经很轻松愉快了,难道程毓还在回避自己不成?他心里慌乱极了,一时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竟连说话都说不顺了。
“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回去吧。”程毓虽用力克制,声音却还是高出不少,脖颈中,兀地突出一条长长的青筋,颤抖地双手,揭示着他起伏的情绪。
周宏远慌了神,他站起来,扶了扶程毓,小声说,“叔叔,你别生气啊。”
程毓一把抓住周宏远的领子,用力把他怼到墙边儿,一张脸涨得通红,“你到底为什么要回j城?”
周宏远静静地看着程毓,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几秒钟,突然笑了笑,神色里尽是温柔,“叔叔,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只是辞职而已。”
程毓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是你拼了十年才换来的!”程毓是最了解周宏远的人,了解他的才华,明白他的野心,更清楚周宏远这一路走来,付出了多少艰辛与代价。他披荆斩棘一路走到现在,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放弃了呢?更何况,他为了这份工作,日夜操劳,连大年夜都不曾好好休息。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周宏远神色如常,眼神里还透露着几分光芒,他抚了抚程毓因愤怒而倍显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那些都不重要。”
程毓却猛地挥开周宏远的手,他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愤怒、不甘、夹杂着亘久的愤怒,统统在胸口翻涌,复杂而沉重的情绪排山倒海地朝他奔涌而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程毓再控制不住自己迸发的情绪,那情绪从十年前喷发,裹挟着岁月的沉重,一步步向他逼近。程毓用力朝周宏远吼着,周宏远正欲说话,程毓却一拳捣在了周宏远的胸口上。
程毓虽身形瘦,却是瘦而不弱,更何况呀这一拳几乎用尽了全力,砸完之后,周宏远俯**咳嗽了一阵,才渐渐缓和过来。周宏远成年以后,再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可他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解气,为程毓解气,也为现在的自己解气。若是程毓能因此而好过一点,他愿意被程毓打。这一切都是他欠程毓的,他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周宏远很不解,他不明白今天的自己究竟为什么触怒了程毓,更不明白程毓突然爆发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周宏远用力将程毓扯进自己的怀抱,抚着他的后背,想让他平静下来。程毓却不依,挣脱了周宏远的束缚,扶着墙面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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