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呼吸相闻,两人瞬间都红了脸,心砰砰直跳。
阮烟雨避开他的目光,心头乱跳,只低低道:“这倒不必,就为我一句话而耗费人力的并不值得。”说完就低头匆匆走到沈青溪那一桌,歪在她身边心不在焉地看她下棋。
李瑄见她躲在沈家三娘身边,用沈三娘的身子挡着自己,脸上的笑就蔓延到了心里,以至于沈青柏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笑着问道:“啊?怎么了?”
阮弘二人见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十分高兴的样子,不由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向他请教起画画的技巧来。
阮烟雨挨着沈青溪,还是能感觉到那边时不时扫过来的热切目光,于是更挨近了些,沈青溪正被沈二娘困得不知在何处下子,感觉到身边的阮烟雨将热乎乎的小脸靠在自己肩窝上,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关心道:“你困啦?”
阮烟雨摇了摇头,看向桌上的棋局,示意她不用管自己,沈青溪便继续琢磨怎么能赢,难得阮烟雨这么粘她,就让她靠着好了。
阮烟雨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似乎总是会在李瑄面前脸红,心还砰砰跳个不停,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棋局上,尽量不要胡思乱想。
沈二娘见沈青溪迟迟不下子便和阮烟雨闲聊道:“我前两日见了齐六娘,怎么听她说你也去了承恩侯府?”
沈青溪眉头一簇,嗔道:“你傻啊?那苏兰娟是什么好玩意儿你竟上赶着给人欺负去?”
阮烟雨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恶心后怕,又不欲让沈青溪等人担心,便笑了笑道:“没办法,她直接让婢女将请帖交到我手上,说让我务必赴会,我能怎么办?毕竟长辈们同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家又正炙手可热,我虽不愿与之亲近,但也不想结仇呀。去了这一次,以后能推就推吧。”
沈二娘点了点头,沈青溪却嗤笑道:“谎报军功爬上来的卑劣之人竟然还得了势了?呸,也不怕人笑话!”
阮烟雨忙推了推她,沈青溪这才不说了,闷闷不乐地看起棋局来。
说起来承恩侯苏兴和威远侯沈旗峰年轻的时候都是戍边的低级军官,威远侯虽有祖荫却并不骄横,军功是实打实杀出来的,而苏兴却极善逢迎,又有个做皇妃的妹妹,流水般的银子花下去总有那贪财的将领愿意提携他,不知冒领了多少军功才坐上承恩侯的位子,碰巧威远侯与他曾经共事,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所以极其厌恶此人,连带着两家人都看彼此不顺眼。阮烟雨本来也不喜欢苏家,经过上次的事情更是对其避如蛇蝎,以后断然是不会与苏家再有来往了。
沈二娘棋艺不错,沈青溪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气冲冲地让阮烟雨给她报仇。阮烟雨棋艺一般,笑道:“你自己已经输得够惨了,还要我陪着你丢人,我可下不过二表姐,你还是饶了我吧!”
沈青溪等人便都笑了,沈青柏听到这边说的话,高声道:“表妹善琴,怎得今日不弹我有好些时日没听过表妹的琴声了!”
阮烟雨忙摆手道:“快别了吧,回头三表姐再睡着了可怎么办?”
众人轰然一笑,都想起了去年阮烟雨在阮家花园里弹琴沈青溪酣然入梦的窘态,沈青柏更是哈哈笑道:“我明白了,表妹这是怕对牛弹琴,反被牛搅了兴致啊!”
沈青溪被他们笑得满脸通红,腾地站起身就扑向沈青柏,嚷嚷道:“三哥哥嘴最坏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后者忙笑着扶住她,一边躲着她的爪子。
沈二娘等人拍手笑道:“不好不好,牛儿急了!三哥哥快跑呀!”
阮烟雨伏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这时威远侯世子和夫人带着其他表兄也都过来了,见这边闹成一团,不由笑道:“好呀,嫌五郎他们不会附庸风雅,躲到这里来,自己倒是上演起全武行了!”
众人忙都笑着和他们见礼,威远侯世子沈青松是沈青溪和沈青柏的大哥,今年二十五岁,娶得是左骁卫上将军的嫡幼女林氏,二十岁时生了的嫡长子沈泱,现在官至神卫右厢指挥使。
林氏拉了阮烟雨的手,笑道:“我瞧着烟雨比上次来的时候胖点了,这才好,前几个月太瘦了点,让人看着心疼。”
沈青松咳了一声,林氏这才想起来阮烟雨前几个月清瘦的原因,尴尬地红了脸,幸好阮烟雨笑了笑没有计较,她才松了口气,又拉着她说起别的。阮烟雨知道自己的这个大表嫂性子爽直,不怎么会说话,但心眼并不坏,所以虽然心里还是别扭了一下,但也不想摆脸色让她难堪。
李瑄静静地看着她,他并不知道阮烟雨与杨文修的事,心里有些疑惑,但更多是听到她的名字的欢喜。
烟雨,好美的名字!果然名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