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住地往这边瞟。
墨池立即上前出手,被王勃一把拉住。
“慕容钰卿,你就算不在乎她的命,也得看着她身体的蛊皇!”王勃恶狠狠地道。
“让开!”墨池不耐烦地道,“难道你想让她吐血身亡么!”
“王……王勃……让……”花晚照扯了扯他的袖子,齿贝红白相间,甚是骇人。
墨池干脆小臂一扬,施力将那握着自己的手甩开,另一只手点住花晚照身前大穴,紧接着顺着她的胸口,一连点住六处穴道。
“你且忍忍,我替你输气。”忍着腕处的肿痛,他双手自她肩头滑至手掌,两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手臂带起,连续运气几番,终于压制住了她内体奔涌的气血。
王勃却被掀得几乎站立不稳,见他似乎真的是在替花晚照止血,这才抿唇不扰。
只是看着慕容钰卿的眼神变得越发阴冷了。
“我警告你,想从我手中将晚照夺回去,别做梦了。”三人对掌而立,慕容钰卿以一当二竟是变成了同秦笛、白降生拼内力的结果。
而秦笛正借着这样近距离的相持,低低地道。
只是显然,他并不习惯这样与人说狠话,连语气都这般生硬古怪。
慕容钰卿当即沉了目光,眼里的笑意冷如坚冰:“秦兄莫不要忘了,花晚照本就是我的人。横刀夺爱的人貌似是你们吧。”
“慕容公子说出这样的话难得不惭愧么?晚使到底是因为谁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么?”白降也开口,立场难得同秦笛一致。
“哼!本公子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们插手!”真气一阵暴涨,慕容钰卿曲臂一顶,竟将面前的两人顶开两丈,后者在地上拖出四道长长的痕迹。
借着难得的空隙,慕容钰卿急迅向花晚照这边飞來,眼神冷的吓人,伸手就要取被王勃揽在怀里已经昏迷的人。
“想走,哪这么容易?”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阻断他的动作,白降不知何时隔在了俩人之间,他的嘴角带着血迹,却并不影响他施掌的速度。
“不知好歹!”眼见几乎唾手可得的人被王勃打横抱起被掩护到更远的地方,慕容钰卿哪里还有方才闲适的心情同白降比试,掌心光芒又变作赤红,接二连三地向白降劈來。
“可别忘了还有我!”秦笛也赶到了,提剑刺向他的身后,为了自保,慕容钰卿不得不收掌侧身,而这一收,却是将自己再度推进了三人无休止的纠缠中。
这边,王勃紧抱着花晚照站在一处安全的大树旁,一人突然闪身到前,跪了下來。
“主子,那边一切妥当,我们的人已经快攻破他们最后一道防线了。”
从慕容钰卿出现开始就不曾放松的神经终于缓了缓,俊脸上绽放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影卫汇报完毕,自动离去,王勃向前迈了小步,提高了声音。
“慕容公子怎么就不关心关心花间阁的事情?说起來朕还得好好感谢感谢杨姑娘,若不是她受伤后忙着逃回阁中报信,朕的军队又怎么可能如愿以偿地寻到花间阁的所在之地呢?”
阴狠的目光毒箭一般射过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王勃此刻一定身重剧毒倒地而亡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大胆子敢留在这里与我僵持,原來是存了这个心思。”慕容钰卿笑道,当即收掌后掠三丈,翻身立于高高的树枝上。
“不敢当,”王勃笑意更深,“公子再不回去,恐怕到时候只能眼看着阁中巨变,多年來奋斗的东西都毁于一旦喽。”
从來都是要挟别人的人,此刻竟然被人反要挟,慕容钰卿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知晓王勃此言非虚,自己中毒离阁太久,原先掌控的势力三分自立,三分被夺,三分被其他势力打压殆尽,如今的花间阁确实混乱不堪,这也是自己为什么当初病愈便立即回阁去的原因,但是还未等他处理好阁中的情况,便接到这边的告急信号。
王勃他们比自己料想中的聪明很多,提前逼到了未必堂,还认出了伪装成碧华的杨媚儿。他这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赶过來,却意外地发现已被王勃等人挟持住的花晚照。
慕容钰卿冷哼,似笑非笑道,“你既如此苦心孤诣想带这个女人走,我便暂时允了又有何妨?只是你最好记着,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取回來。到时候就恐怕不仅仅是一曲轻描淡写的六重箫奏这么简单了。”
话音还在园中徘徊,树上的那抹红影却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枝头未颤,若不是眼前血海一片,真叫人分不清方才发生的是否只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