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因为老爷子不大管后宅事,老太太又护着顾恒一家,这老蔡妈才能逃过一劫,但她自知事情没有办好,等张巧惠出来了,未必有好日子过,把个顾晓天恨透了。因为听柳若梅说要替顾悦来教训顾晓天,也跟了过来,想着出口恶气。
“你是耳朵聋了吗,喊了你那么久都不停下?” 老蔡妈见他停下,张口就骂了起来,又见顾晓天没答话,越发张狂,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怕了,今天早上不是那么厉害吗,拿出之前的气势来啊!”
顾晓天扫了她一眼,冷笑道,“我活了这些年,第一次知道这规矩,说是下人可以对主人指手画脚,一定要去找爷爷奶奶问问看,让他们给我长些见识。”说着就要走。
老蔡妈听见他把老爷子搬出来,心里虽气,但气势却弱了不少,低着头退到了柳若梅身后,伸手拉了拉柳若梅。
“站住。”柳若梅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顾晓天,厉声质问道,“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动不动就告状?”
顾晓天也不过是说说,并不打算真去,听了她这话止住了动作。毕竟要真什么事都去告状,不光他面子上难看,就是老爷子也会懒得再管他。
“你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走了。”
顾晓天不问还好,他一问柳若梅那火气就直往外冒,“你还有脸问什么事?你怎么就这么爱装呢?顾家怎么出了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大表哥好心为你安排婚事,你不领情心里不愿意为什么不早点说,非得先应了下来,再跑到老太爷那边去告状,还编出一大堆故事,害得大表哥夫妇俩那么好的人被罚。”
柳若梅这论调顾晓天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了,若非自己差点被卖,还真要以为自己就是她嘴里那个罪大恶极的人了。明明他只是想要自保,到了那些人的嘴里,就成了自私的罪证,白眼狼的象征,他们当真以为谁的嗓门大谁就占着理么?
掏了掏耳朵,顾晓天斜着眼道,“怎么着,你这是指责爷爷不辨是非么?”
“小天,你作为文学系的高材生,怎么可以这样故意扭曲别人的意思呢?”顾悦一边擦这眼泪,一边低声地问着,只把眼睛往柳若梅的方向瞟。她虽是在问顾晓天,却更像是在说给柳若梅听。
柳若梅本是觉得顾晓天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口舌又笨,听了顾悦的哭诉,这才带了她来,信誓旦旦地要替她教训对方的,谁想这顾晓天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尤其是刚才那蔑视的态度,直把从小娇生惯养的柳若梅气得浑身乱战。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姨父坏话了。不过就是个外边捡来的野种,别仗着姨父今天帮了你一回,就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知道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有多么难看吗,真的是让人恶心。恶心。” 柳若梅把些个从佣人那听来的脏话全都吐了出来,那满嘴的火药味,隔老远都能闻到。
“我的行为举止自有人管教,不劳不相关的人费心,不知这位小姐是谁,怎么跑到我顾家指责起我的不是来了。”
“我是你表姑姑,你跟长辈说话就是这么个态度,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难怪古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外面捡来的野种果然底子差,就是放到凤凰窝里,那也还是个老鼠,不然怎么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张口闭口就是野种,再好的脾气也被弄得心头火了,顾晓天冷笑道,“表姑姑您老人家教养这么好,又有文化,那一定知道还有一句话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至于见到狗了吗,那就该说狗语了,不然对方根本就听不懂啊。可是这狗话我又不会说,就只好勉强凑合一下,把教养给狗吃了不是。”
这响亮流利的骂人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天心里转滚的雷,擦上油,打上蜡,一滑就是半个上空,把个柳若梅气个半死。。
“小天”
“放肆。”柳若梅何曾被说过这样的话,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只是手才甩出去,就被顾晓天一把抓住。
与少年羸弱身体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很,柳若梅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抓断了,再加上他那张阴测测的脸,柳若梅身体一僵,只觉得背后一股寒气直冒。第一次从顾晓天那感觉到了恐惧,她心里直后悔刚没多带几个人。
强撑着才没让眼泪流出来,柳若梅咬着牙十分不甘心地骂道,“快放手,你个没教养的野种,居然对女孩子动手。你要敢对我无理,我就告诉姨妈和姨父。”
顾晓天当真是被她的话气笑了,明明就是她要动手打人,现在竟然变成自己对她动手了,是非黑白在她那全颠倒了,有理的反倒成了没理的。
“告诉爷爷你骂我是野种,还是告诉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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