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争名夺利之事不感兴趣,但这个白驼山主,我却是不能容他作恶!”
上官飞凤道:“爹爹身边缺少得力的帮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当然要赶回去帮助爹爹。”说罢,带着期待的神情,双目注视卫天元。
卫天元微笑道:“俗语说:‘丑媳妇终须见家翁。’反过来说,丑女婿也终须要见丈人。”
上官飞凤喜道:“听你说的第一句话,我还以为你是绕个弯儿。嘲笑我的容貌丑陋呢。原来你是愿意和我一起回家了,”
卫天元摸一摸脸上的刀疤,笑道:“论容貌你跟我可算是彩凤随鸦,丑的当然只能是我。不过,这个‘丑’字并非单纯指容貌的,没有本事也属于‘丑’的一类。”
上官飞凤笑道:“若依本事来选美丑,你应该算是美男子了。”
卫天元刮她的脸道:“不识羞,我还没有请你‘夸女婿’呢。”
上官飞凤道:“说正经的,爹爹正是需要一个像你这样得力的助手,你愿意和我回去帮他,我也可以为他放心了。”
卫天元道:“你怎的还这么说?你的爹爹不就是我的爹爹么?”
上官飞凤笑道:“对啊,是我说错话了。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怎能还说你跟我回家。”
卫天元喟然说道:“可惜我早已失了爹娘,也早已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上官飞凤道:“别提这些伤心的事了。”
卫天元道:“说到白驼山主,我是非提不可的。你要知道,白驼山主目前还只是计划和你爹爹作对而已,但他却早已是我的仇人。我的爹爹虽然不是他所杀害,那个大内侍卫用来伤我爹爹的暗器却是他的喂毒暗器。还有,徐中岳用来毒死姜雪君父亲的毒药,也是得自他的妻子金狐手中的!”
上官飞凤道:“你和我的爹爹联手,这个仇一定能够报的!”
卫天元道:“我也相信一定能够。所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应该颠倒过来,不是我去帮助你的爹爹,是我要取得他的帮助。”
上官飞凤佯嗔道:“你刚刚怪我说话犯你当作外人,怎的你又来了?”脸上佯嗔,心中却是甚为欢喜,她知道卫天元是不会离开她了。
第二天上官飞凤一早起来,只见卫天元已在院子里施展拳脚。
上官飞凤又惊又喜,说道:“你的拳打得很有劲啊,看来是可以骑马了?”
卫天元收了拳脚,笑道:“想不到这次好得这样快,莫说骑马,跑路也行。”
上官飞凤道:“好,那就走吧。”申洪、屠壮二人早已备了马匹伺候。
卫天元道:“怎么不见公冶先生?”要知公冶弘虽然是上官飞凤父亲的下属,但他也是居停主人,按礼仪卫天元是应该向主人辞行的。
上官飞风道:“他有事先走一步,这里所藏的字画也早已在昨天搬清了。”
卫天元不以为意,便即跨上坐骑,与上官飞风等人联骑西去。
一路无事,这日渡过黄河,中午时分,经过华山脚下。
卫天元想起和华山派结怨的事,说道:“天玑道人想必已经回到华山了,那天晚上,他被逼退出楚家,不知会不会回去挑拨是非?”
上官飞凤道:“挑拨是非,恐怕是免不了的了。”
卫天元道:“有一件事,我想来想去都不通。”
上官飞凤道:“什么事?”
卫天元道:“我和天玑道人一向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不知何故,他却好像特别恨我?”
上官飞凤道:“那是因为你的师叔齐勒铭的缘故。他不知道我们的事,恐怕他还一直是把你当作齐勒铭女婿的呢。”
卫天元道:“其实齐师叔和他们华山派也是没有仇的,他诬赖齐师叔是暗杀他们前任掌门天权真人的凶手,此事也是甚不可解。”
上官飞凤道:“你若想知道其中缘故,和我一起上华山吧。”
卫天元道:“莫说笑了,我还有点害怕在这里给他们碰上,又惹麻烦呢。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上官飞凤忽地正容说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你忘记了我曾经答应过楚大侠,替他化解他和华山派所结的梁子吗?,
卫天元心头一凛,说道:“不错,这是一件大事。我得罪小人不打紧,但楚大侠因我而得罪华山派,此事是应该由我去和天梧道长说清楚的。不过……”
上官飞凤道:“不过,还来到适当的时机,对吧?”
卫天元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兹事体大,事前未托人疏通,就这样上山,恐怕是鲁莽一些吧?天梧道长虽然为人忠厚,但天现那班人在楚家被逐一事,却是颇伤华山派面子的,纵然天梧道长不和咱们为难,只怕他的门下弟子……”
上官飞凤笑道:“你怎知没人疏通?你放心吧,天梧道长平日虽然是优柔寡断,但今日咱们上山,他是一定不会放任他的门下弟子和咱们为难的。”
卫天元见她说得这样肯定,半信半疑,问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飞凤笑道:“到了华山,你不就知道了?”
卫天元好奇心起,笑道:“你一向神通广大,好吧,且看你这一次使的又是什么神通?”
华山天险,骑马不便,上官飞凤留下屠壮看守马匹,只带申洪跟他们一起上山。
三人施展绝顶轻功,来到了“千尺幢”,刚好是正午时分。
千尺幢是两面峭壁当中的一条狭隘的石缝,中间凿出“踏步”,“踏步”又陡又浅,全靠拉着两边挂着的铁链上下。这地方除了一线天光之外,周围看不见外景,和地道差不多。不过一般地道是平坦的,它却是陡峭的斜坡,只容得一个人通过,比地道险多了。
卫天元道:“华山天险,果然名不虚传,刚才经过苍龙岭,我以为已经是险绝了,谁知这千尺幢比苍龙岭更险!”
正在他们想要攀登千尺幢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两个道士。正是曾经到过楚家,而且是曾经和卫天元交过手的那两个道士——涵谷和涵虚。他们是前任掌门天权真人的弟子,一直还在相信他们师叔天玑道人的说话,以为师父被害一事,是和卫天元有关的。
他们一见卫天元来到,立即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姓卫的,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卫天元道:“求见贵派掌门天梧道长。”
涵谷冷笑道:“这样快你就忘记了在扬州做过的事么?居然还有胆求见我们华山派的掌门?快给我滚!”
卫天元忍住气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特地来向天梧道长解释的。”
涵虚喝道:“用不着多说了。礼尚往来,当日你唆使楚劲松赶我们走,现在我们也只能把你赶走!”
千尺幢是只能容一个人攀登的,他们据险把守,一动手就必定有一个人坠下悬崖。他们也正是仗着地利,才敢对卫天元加以阻吓的。
卫天元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和他们拼命,正自无计可施,忽听得有人叫道:“两位师侄,不可对客人无礼!”卫天元抬头二看,只见有两个人已经从千尺幢上边下来了。
一个是华山五老中排行第三的天策道人,另一个竟然是公冶弘。
涵谷怔了一征,说道:“师叔,这姓卫的小子也算是咱们的客人么?”心想:“即使掌门和上官云龙有交情,那也只能把上官云龙的女儿勉强当作客人罢了。”
天策道:“什么算不算?这位卫少侠和上官姑娘一样,正是掌门叫你迎候的贵客!”
涵谷涵虚确是奉了掌门之命,迎接客人上山的。但他们可还未知道客人是谁。听了天策道人的话,全呆住了。要待不信吧,他们却是知道这位师叔从来不说谎的。
天策行了一礼,说道:“他们不知道内里情由,卫少侠,你莫见怪。”
卫天元也不知道“内里情由”究是什么,说道:“那晚在楚家是我……”
他本来想道歉几句的,还未说出来,天策道人已是抢着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实是一场误会,请莫再提。敝派掌门已在恭候,三位贵客,请随贫道上山。”话越说越客气了,连申洪亦已给算在“贵客”之列。
有天策道人引领,涵谷涵虚自是不敢拦阻了。
公冶弘上前以主仆之礼参见,上官飞凤道:“我来迟了吧?”
公冶弘道:“小姐来得正是合时,天梧道长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就只待小姐前来。”
卫天元这才明白,原来公冶弘提早一天离开扬州,乃是奉了上官飞凤之命,来和华山派的掌门联络的。只不知他说的“一切都已安排好了”,究竟是“安排”什么。
心念未已,只听得忡声当当,从山顶传下来,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卫天元吃了一惊,说道:“是在山顶敲忡的吧?钟声传到此间,还是如此响亮!”
显然这不是一般道观例行的早晚敲钟,不但卫天元觉得有点奇怪,涵谷、涵虚二人的脸上,也都现出了诧异的神色。
天策道人解释道:“这是敝派召集门人的钟声。此钟安放在山顶的凌虚阁上,重五千四百斤,一敲起来,声闻十里。不是有大事发生,不会敲的。”
涵谷嘀咕道:“我们昨天刚刚回来,怎的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天策道:“贵宾来到,不就是一件大事么?”
上官飞凤道:“道长说笑了,我们份属晚辈,应邀上山,算得什么大事。”
卫天元也不相信巨钟是为他而敲,但却又多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今日上华山一事,是上官飞凤早已得到天梧道长邀请的。只是未曾告诉他罢了。
天策微笑道:“敝派今日是有大事待决,但倘若你们不来,这件大事还是欲决无从的。故此迎贵宾、决大事,两事实是可以合而为一。”
涵谷、涵虚是第二代弟子中的头面人物,心里不觉有点不大舒服,暗自想道:“什么大事?天策师叔都知道了,掌门却不告诉我们。”
天策前面引路,一行七众,施展轻功,经过“回心石”、“百尺峡”、“鹰愁涧”几个天险,来到了华山顶峰。
只见楼台矗立,星罗棋布。卫天元虽没来过,亦已知道这是华山派弟子所住的“群仙观”了。
“群仙观”前面是一个大草坪,草坪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华山派的弟子早已聚集了。
天策道人朗声禀报:“贵客到!”华山派弟于,顿时整饰队容,两旁站立,天梧道人亲自出迎!
天梧道长的以札相待,虽然是在卫天元意料之中,但如此隆重,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不但卫天元有受宠若惊之感,许多华山派的弟子也觉得迎客之礼,似乎有点过分了。
天玑道人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掌门师兄,这位姓卫的客人可是齐勒铭的弟子!”
天梧淡淡说道:“我知道,但我亦早已和你说过,齐勒铭与本派前任掌门被害一事,并无关系!”弦外之音,已是显然有几分责备天玑不该对客人无礼的意思在内了。
天玑一向是跋扈惯了的,天梧性格随和,虽有掌门之名,但实际事务,大部分却是取决于天玑的,可说天玑乃是有掌门之实。他听出师兄的责备之意,不觉脸色涨红,说道:“我也并非断定齐勒铭就是凶手,但当今之世,能够杀害天权师兄的人寥寥元几,齐勒铭的嫌疑恐怕还是免不了吧?”
天梧正容说道:“我说他没有关系,当然也包括了嫌疑在内。”齐勒铭都没有嫌疑,卫天元当然更加没有嫌疑了。
天玑落不了台,硬着头皮顶撞一句:“师兄何所见而云然?”
天梧说道:“待会儿我自会向一众同门说个明白!”
天玑惊疑不定,心想:“他一向对我言听计从,怎的今日突然变了,难道……”他心怀鬼胎,不敢再来自讨没趣,只好讪讪退下。
天梧带引上官飞凤和卫天元在贵宾席上坐下,然后以掌门人身份宣布华山派的同门大会开始。
“本派前任掌门天权真人被害一案,迄今未破,本门上下,无不痛心。天梧继任掌门,有亏职责,尤其羞愧。好在如今已有线索可寻,破案大概是有指望了。”
他说完了一段话,立即就有好些心急的弟子问道:“谁是疑凶,请掌门说出来吧!”
天梧把手一摆,示意众门人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大家不要心急,缉拿疑凶是要讲证据的,首先咱们应该查究先掌门的死因。”
天玑自己不便说话,向涵虚抛了一个眼色。涵虚出来说道:
“先师是给人暗杀的,还有什么死因?”
天梧道:“不错,先掌门是遭人晴算,以至身亡的。但你还记得当日的事么?”
涵虚说道,“那天师父接到一封剪大先生托丐帮用飞鸽传书送来的信。嘿嘿,说起这封信,和座上的一位贵客可是有点关连,我可以说出来么?”说话之时。眼睛望向卫天元。
天梧道:“我想这位贵客也不会介意的,你但说无妨。”
涵虚道:“请怒我直呼其名,这位贵客就是卫天元。说来有点不敬,当时江湖上许多人都是把这位卫先生当作、当作……”
卫天元微笑道:“我知道,许多人甚至到了今天,还是把我当作魔头的。你毋须顾忌,但说无妨。”
涵虚说下去道:“卫先生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不过。记得那年武林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卫先生在洛阳打伤了徐中岳,迫得他弃家出走避难京师。他知道卫先生一定会寻仇,就邀了他的两位朋友联名发出英雄帖,还请武林同道,上京助他对付卫先生。这两位朋友,其中一个就是剪大先生。”
天梧道:“但那天剪大先生托丐帮送来的信,说法可就两样了。”
涵虚道:“不错,那封信是说他不想卷入漩涡,并请我们也不要参与此事的。先师正是因为觉得此信与英雄帖先后矛盾,怀疑其中必有一样是假的,因此召集本门长老会商,决定是否应该置身事外。那次会议,弟子与涵谷师兄也曾叨陪未座。会议未决,师父叫暂且散会,明日再开,不料散会未到半伎香时刻,师父已是遭人毒手了。”
天梧道:“这封信现在看来,就没有什么奇怪了。和徐中岳联名发出英雄帖那个剪大先生是假的。徐中岳所谓‘避难京师’,其实乃是托庇于御林军统领穆志遥。他邀请来对付卫少侠的那班人,虽然也有侠义道在内,但更多的却是穆志遥的手下。”
涵虚道:“但这些事情,先师当时还是未曾知道的。去与不去京师,他也还未拿定主意的呢?”
卫天元道:“你是不是怀疑我因害怕令师来对付我,故丽先下手为强吧?”
涵虚说道:“谅你也没有这个本事。不过,也只能说你不是行凶之人而已。”
卫天元道:“哦,如此说来,敢情你怀疑凶手是受我指使?”
涵虚冷冷说道:“我没有这样说。你这样发问。我也不便答复你。因为掌门已经说过与齐家无关,我只能相信掌门的话。”弦外之音,他是仍在怀疑凶手是齐勒铭的,齐勒铭是卫天元的师叔,亦即是说他是怀疑此事和卫天元有关的了。
卫天元淡淡说道:“只要你相信我没有这个本事,那就够了。
其他的话,用不着我说。”
天梧道长咳了一声,说道:“题外之话,是不必多说了。回到正题来吧。当时的情形,涵虚师侄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们一听见掌门的呼叫,赶回去看,掌门已是遭人毒手,凶手亦已逃逸无踪。说老实话,当今之世,武功胜得过天权师兄的寥寥无几,莫说卫天元没有这个本领,即使是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天山派掌门唐嘉源,齐燕然、齐勒铭父子,少林寺方丈痛禅上人,他们如果对天权师兄偷袭的话,也决不能在一招之内,就令到天权师兄毙命,但验伤的结果,他又确实是被掌力震毙的,各位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一听,果然都是觉得奇怪。涵虚讷讷说道:“那么依掌门师叔高见,先师的死因乃是什么?”
天梧说道:“我不想妄加推测,但我却想说另一件奇怪的事。
在先掌门天权师兄遇害之前的那半年当中,他的精神好像远不如前,常常感到疲倦,那天的会议,就是因为他精神不佳,以至未得到决议,就不能不宣告保留的。”
天玑说道:“那半年问,正是先掌门修练上乘内功心法的时候。他因事务繁忙,不能闭关练功,只能在早晚的空闲时间来练,也许是他练功急于求成,才有这样病态。记得天权师兄也曾和我说过,当时他还恐怕这是走火入魔的预兆呢!”
天梧说道:“绝对不是走火人魔的预兆,也不是练功过于急进的缘故!”
天玑道,“那你说是为了什么?”语气已是不大自然了。
天梧道:“这件事最好还是让天璇师弟来说。”
天玑怔了一怔,失声道:“天璇,他、他不是已经……”
话犹未了,只见有两个人已经走上前来。
一个是曾任华山派长老的天璇道人,另一个更加引人注目,是四川唐家,人称唐二公子的唐希舜。
天玑道人面色铁青,他的说话也好像突然被“冻结”了。
“唐二公子,多谢你来帮我们的忙。”天梧以华山派掌门人的地位,先以接待贵宾之礼。请唐希舜坐下,然后回到主位,当众向天璇赔罪。
“天璇师弟,欢迎你重归本门当日的事,都是我做得不对,误解了你维护本门的苦心。”
天璇连忙赔礼说道:“这都是一场误会,师兄无须引咎。那日我的脾气也很不好,没有设法澄清误会,就拂袖而去。掌门师兄不加怪责,许我重列门墙,我已感激不尽,请师兄不要自责了。”
那一次的事情,是因天旋不肯把业已受伤的齐勒铭置之死地,引起以天玑为首的一班同门的不满,天梧无可奈何,只好让他自行脱离本派的。
当时天玑本是要求掌门师兄把天璇“逐出门墙”的,也幸亏天梧没有采取这种决绝的手段,否则事情就比较难办了。
按照武林规矩,被逐出门墙,若要重归本门,必须得到同门大会的通过。但若是自行退出的,请求重归门户,则只须掌门允许便行。
天玑作贼心虚,不敢出去反对。
涵谷涵虚则因掌门已经说过。他们师父被害一事与齐勒铭无关,而现在则正是查究死因的时候。他们虽然还有多少怀疑,但也只能等待,看死因查究的结果如何才说了。
天璇为人耿直,和同门的关系不算很好,但也不坏。涵谷涵虚都不反对,旁人更加不会反对。
天梧见众人都不出声,便道:“天璇师弟,请你说说先掌门的死因。”
天璇说道:“天权师兄遇害前的病态,我也曾经怀疑是由于练功急于求进的缘故,我曾经为了此事,向齐燕然老前辈请教。
我是得到了掌门师兄的同意才去的。”
天玑冷冷说道:“你和齐家的交情根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你喜欢什么时候去拜访齐燕然,那是你的私事。用不着假借前掌门的名义。”言下之意,自是指天璇捏造前任掌门的遗言,“死无对证”了。
不料一直站在他这一边的涵虚却忽他说道:“这件事情,我倒是也曾听得先师说过的。他说要判断是否因练功失当而生的毛病,那是必须在武学上有广博见识的,当今之世,能够达到这个标准只有两人,一个是上官云龙,一个是齐燕然。他说他本来想去向齐燕然请教的,但因事务羁身,只好耽搁下来。当时天璇师叔在场,天璇师叔说,师兄以一派掌门的身份,即使能够抽身,似乎也不宜向别人讨教。不如让他去吧。”
既然有涵虚证实此事,天玑自是无话可说了。
天梧道:“齐燕然怎样说?”
天璇道:“他问天权师兄的病态,又试了我的内功,他的判断是:这并非走火入魔的预兆,怀疑另有病因。”
天玑冷笑道:“齐燕然的话就能够完全相信么?”
天璇说道:“不错,我对齐燕然的武学虽然佩服,但也怕他判断有误的。故而我决意以自己一试,闭关四十九日,练天权师兄研究出来的本门上乘内功心法,结果大家也都知道,虽然我是未到期限,便即开关,元气稍为受损,但直到如今,却还未见有天权师兄那些病状。”他以四十九日练上乘心法,可说是比天权道人更为“急于求进”了。
天梧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反证,证明前掌门在那半年间精神不济,井非是因练功急于求进的缘故。”
涵虚想起一事,问道:“天璇师叔,齐燕然的判断我是曾经听你说过的。但后面那句,他怀疑先师另有病因,你却好像未曾说过。他猜测的是什么病因?”
天璇说道:“病因若说出来,恐防会惹同门疑猜,而且,这也只是齐燕然的一种猜测,在当时还未能当作定论的,所以我一直不敢言讲。”
天梧道:“好,那你现在可以说出来了。”此言一出,华山派弟子都是惊疑不定。因为这句话的意思,亦即等于是说,齐燕然当时的猜测,现在可以作为定论了!正是:
另有病因案中案,处心积虑最堪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