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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想否定,咽喉里想吐出反驳来却仿佛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颈,吐不出气来,直勾勾看了闻人弒几秒,确认他脸上跟眼里的神色并无半分玩笑或者作假,她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根本毫无凭据。”
柳善容也算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虽说对闻人弒的有些话有些震骇,但也不至于到让她一下子失了主见,不知所然的地步。
“凭据?我若有凭据定然不会坐在这里询问夫人您了。”
闻人弒本以为柳善容能知晓一些事情,但不知道是她真不知道还是演戏太过逼真了,让他看不出异常来。
柳善容皱了皱眉道;“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你父母是因公殉职的,怎么可能是被人杀害?更不论怀疑到薄家的头上。” 柳善容显然有些懂了怒气,脸上神色都不太好看,她的身子本就没养好,这会看上去气血似乎更差了一些。
闻人弒有些注意到,虽心底里有愧疚,但今天他必须哪怕弄明白一件事情也好。
“夫人,当年少恒开枪射杀我的事情,您又知晓多少呢?”
闻人弒再次开口问,他总觉得当年薄少恒突然出手射杀他的事情就在他父母出事之后,委实太过蹊跷了!
柳善容一下子错愕道:“当年恒儿伤了的人是你……”
薄少恒当年在军队里意图杀人,她听闻的时候简直吓呆了,不过因涉及军区内部隐秘,不方便她知晓的太多,因而她受害者姓名都不曾知道。
这一刻听闻人弒陡然说起,她也蓦然想起闻人弒进来时候跛着腿,腿脚明显不利索。
柳善容眼神闪烁了几分,她的表现似乎知道的并不多,不过闻人弒并没打算放弃,循循道:“我父母刚去世,少恒便出手杀我,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夫人觉得我真能相信薄家吗?”
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互握放置于膝盖上,满目冷嘲。
柳善容一滞,默了几秒才道:“既然你已经认定薄家不清白,那么何以又来问我,你也看到我所知晓的还没你来的多。”
闻人弒起了身,朝她病床走近了几步,冷声道:“不,夫人最起码让我知晓了薄少恒为何不将我交出去的原因。”
柳善容不明他意,睨着他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砰!”闻人弒的话还没说完,门陡然被人推开,薄少恒走进来,狭眸盯着闻人弒,目光随清浅,却透着迫人的锋芒。
他勾唇玩味一笑道:“你倒胆大!”
闻人弒看到他,也不惊诧,亦是一声冷笑道:“来的挺及时的!”
“少恒,怎么回事?”
柳善容明显察觉出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
“妈,没事,我们出去聊,你休息吧。”
薄少恒看了眼柳善容后,再扫了眼闻人弒,深邃眼眸阴鸷而满含危险。
闻人弒也不多话,冷笑一声朝外走去,正好与刚进门的薄安擦肩而过,薄安诧然的看了他一眼。
“少恒……”
柳善容皱眉又喊了声,眼里似乎有许多的话想问他,薄少恒了然于胸,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出门去。
薄安觉得怪异,问道:“怎么回事?”
柳善容神色凝重,想了想问薄安也一样,顿时把闻人弒带给她的困惑都一一说了出来。
……
两人才上了天台,薄少恒便猛然朝闻人弒一拳袭去。
闻人弒似早有防备,陡然扭身闪过了攻势,不过还没等他反击,薄少恒再次凶狠的一脚避无可避的踢在他的腰间上,再手肘击中他下颚,一连串动作不过眨眼时间,快若巅峰,让人防不胜防,闻人弒被毫无悬念的撂倒在地。
“你差点杀了我母亲!”
薄少恒语气说不上愤怒或者激越,只是透着股彻骨的寒意。
“你大可把我交出去!我绝不反抗。”
闻人弒拂开他抓住自己衣襟的手,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沫。
薄少恒神色寂淡道:“为何放弃傅铭袂,而去杀何姒?”
“当年是她下令要诛杀我父母的不是吗?有仇自然找她报!”
闻人弒沉缓开口道。
薄少恒眸光波澜不惊,唇线却下意识抿紧了几分,“报仇真有那么重要,重要的你不惜把自己的性命也丢掉!”
“难道不重要吗?身为儿女者,不能为他们沉冤得雪已经是大为不孝,我自然要报这个仇,要不然我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闻人弒不可制止的又想起了以前跟父母在一起的岁月,心胸一时蚀骨疼痛。
薄少恒眯了眯眼,眸色有些飘渺如烟,“那你可曾想过你父母未必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和母亲当年接下那个任务起便已经做好了博出性命的打算。”
“但不代表他们愿意被国家利用完后便谋杀!”
闻人弒心中的愤懑倾巢而出,仿佛有了宣泄的口子。
薄少恒狭眸黑沉了几分,静静道:“那么你认为杀了他们便能改变这个事实吗?不,哪怕是你报仇成功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你父母唯一的希望怕只有一个,只希望你好好的替他们活下去!他们不会想要看到这么一个充满仇恨的儿子。”
“说的轻巧,薄少恒,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放弃父母的仇,从此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此窝囊的活下去。”
闻人弒眼神森冷的盯着他,看着这个总是如此冷静,全身完美的仿佛毫无破绽的男人。
“非要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却选择了最笨的法子,不是吗?想要摧毁一个东西或者目标,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这样,你才有资格掌控一切!”
薄少恒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泛着无尽的邪佞之气。
“我们合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