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我也喜欢你啊。]那语气与当时安慰年幼哭泣的他所说的喜欢,如出一辙。
他有些不甘心,却无话再能反驳。
情急之下所说出的理由让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十年当中对那个人所积累的感情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样。
说到底,究竟是谁规定,他喜欢的只能是笹川京子呢?
他学着那个人的样子平躺在地上,发傻似的看着头顶的白色。
的确最开始他看到笹川京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很漂亮也很和善,最重要的是看向他的视线不像其他人那样附着些许的恶意。但是再后来就演变成那个人不断的在他脑海里说,笹川京子真是个好姑娘啊。
那女孩是个好姑娘这种事情他知道,但是他更加想不通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就认定他喜欢上了笹川京子。的确在学校里,他对于那个校园偶像抱有某些仰慕一类的想法,但是这些并不能让这份感情从爱慕变成喜欢。
或许没有遇到零的话,他真的会喜欢上笹川京子吧。他喜欢的类型的确是笹川京子那种安安静静又温柔的女孩子,但是从十年前与零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是原来零所一直念叨的那个泽田纲吉。
零说女孩子温柔一点好,但是必须有自己的见解,而且某方面要强势,下一句话就是她自己是个糟糕透的家伙,性格固执还喜欢生气。零说女孩子果断长相也要好才可以,下一句就说她自己根本不记得长什么样只求大众化偏上。
很有趣不是么?每当那个人说一句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就会在身边找一个女孩子对比,但是当那个人下一句自嘲的时候,他就会想,其实零这样很好啊。
十年间的共存生活能将他从一个看到小狗就吓哭的小鬼变成现在看到凶犬也能逞强的走过去的少年,从一个被人天天喊废柴的无能小子变成现在至少成绩能低飞通过合格线的普通学生,这些…他不认为是靠自己的力量。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那个人对他说过的一句。那个人说,[不要总是认为你无法做到,你首先要坚持你能够做到,再学会抱怨自己的无能。]
于是他抱着这样的气势从当初连简单的方程式都不能解开的家伙,逐渐开始蜕变,就算之前考试每次都不及格,那个人也会和妈妈一样从来不责怪他,甚至会从其中说出他自己都不没发现的优点。
[…喜欢……啊、]他躺在那人的空间里喃喃的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意识慢慢沉入睡眠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有种奇怪的节奏感。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以及另一个自己的模样。那个应该是十年后的他。
他有点好奇的将手往前伸了伸,四周的景色便立刻朝他接近。
[梦……?]他不太确定的说。
他知道有时候人在做梦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这种现象他不太记得叫什么,但是这种体验倒是第一次,于是他饶有兴趣的在这个梦中的世界东张西望。
[接下来怎么办?]
他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这声音略显低沉,与此时的他近乎相反。
[谁知道呢,要不拼了,要不…我们跳下去吧。]
另一个声音他熟悉,这是零的声音。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于是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站在一处高楼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他眨眼看着十年后的自己,忽然想起那个对话,就这么变得高兴起来。
十年后的他们两人,并不是没有共存的未来啊。当他还没有从这份感慨中脱出,他就看到十年后的自己猛地往下一跳。
他几乎要叫出来,却突然感到自身四周都在飞速的流动。
他似乎在梦中成了十年后跳下高楼的自己,却不等他露出恐惧,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从背后抱住。
[活下去吧,就算只有你也好。]这个声音无疑是零。
然后发生了什么?他迷茫的想。
哦,是了。
然后的然后,那个人代替了他的精神,代替了本应是他来承受的死亡。即便身体被高速发展的医疗技术所修补,所愈合,但是心中却永恒的缺失了一块。
或者不该用永恒,他其实不太明白永远啊这类的词,只是当下落的最后,受到冲击而与那个人最后同化感觉的时候,他只觉得某种疼痛活生生的撕开他的胸口,扯出他的心脏,然后这份疼痛就伴随着他每一天。
即便知道这是梦,他却仍然恐惧,那痛感太过真实。
忽然之间,画面转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只是个普通而平凡的街道,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同行。
突然有个女生从拐角窜出来就要往他这边冲过来,他还没来得及避开,那女生就被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车惊吓到硬生生停在半途,而那辆车似乎撞到了某个和那女生相仿的人。
他以为这就是痛感的来源,但是不是。
因为接下来的一幕更为可怕。
那辆车发疯似的冲向呆在一边的女生,或许只是想要逃跑或许是其他的什么,车就直直的朝女生撞过去。
那女生没来得及反应,于是一瞬间鲜血直飞。
在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画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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