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男人见他一举一动,都是农户习惯,心里也是长长舒了口气,不好意思道:“大路两边,都是人家的田地,不好升火做饭,荒野里好,也没个野兽什么的,挺好……”
老头会心一笑:“哈哈,又是个听了外面造谣,不敢走大道,走小道来小心试探的……”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最近外面怎么多出来这么多谣言,搞得我这里都遇上两三户你这样的流民军了……算了,不说这些气话,看你们样子,应当是没吃饱的,嗯,等着!”
说罢,直接就又回到田里,摘了几根青翠翠的东西,在旁边水桶里洗了,抱过来塞到男人怀里,笑着介绍道:“这里,都是大王的‘菜园’,我是给大王种地的佃户,你叫我‘黄’就行。这些都是大王发下的菜种,叫什么‘黄瓜’,你们吃了先解解渴、垫巴垫巴。大王总是爱取些奇怪名字,依我看这应该叫‘青瓜’才对,长老的瓜可不多见……”
老头许是平日里一个人看菜园,话有些多,说起来没完没了,显得有些啰嗦。
不过,男人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毫无恶意,彻底放下心来,把怀里的“黄瓜”,给了旁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心里一片轻松,从怀里取出块事先放好的饼,笑道:“我也没名字,你要叫……嗯,就叫我‘扁担’罢!我不能白吃你的,这块饼,就当成回礼罢!”
男人……,或者说“扁担”很有经验,只要不是凌霄城的百姓,外界的普通百姓家,基本粮食都是从没有够吃过的,这么块饼送出去,可以趁机和对方搞好关系,问些新大王的事,心里也好有个谱。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的“黄”,看了看他递来的、干硬干硬、实在无比的饼,竟然脸上没露出什么欣喜之色,反倒是一阵感叹表情。
不过“黄”感叹过后,将饼放进怀里,态度果然好了许多,直接引着“扁担”一家,来到了瓜棚前的木床上,让他们坐下休息说会话。
走到近前,“扁担”才清晰看到,木床上的那个小孩,头上光溜溜的,只有头心一块桃心短发,一身白白胖胖的、身上还用红葛布缝了个肚兜穿,虽然依旧是光着屁股,但全身干干净净,显得很是干净清爽。
再看看自家一对儿女,儿子七八岁了,还全身一丝不挂,四五岁的女儿到是围了块布当衣服穿,只是儿女两人俱都长发披肩,头发用条麻绳捆成一团,全身脏兮兮的,跟两个小乞儿似的。
再看看自己,同样跟个乞丐似的,眼前“黄”虽然同样上身赤着,但一条麻布裤子整整齐齐,一时之间,就有些自惭形秽。
而且,对面小孩看都不看妻子怀里抱着的“黄瓜”,只是好奇地看着自己儿女,似乎是想和同龄小孩玩。
但自家小孩,无论是七八岁的儿子,还是四五岁的女儿,这时候却都只顾着抱着那黄瓜吃,尤其是女儿,边吃还边“啊唔啊唔”,吃相极差,也不知道是该心疼他们俩,还是该教训他们俩。
都是小孩,怎么会如此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