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鹰饮清泉,压着嗓子咳嗽了声:“两血相融为何意?”
我微思片刻抬眼见青龙神君,又低头看看我手中青龙神君的手,十分尴尬。
本狐懵然,咳道:“嗯……我原本认为九尾狐的血可化血生骨,是本狐自以为是了!”
青龙神君,沉默了一会儿,道:“九尾狐的血是可以化血生骨,不过是心头血。不知,少冥主可愿意……”
本狐愣愣然……
莫非小老头的意识是狐骨与兽血相融处在心头血骨,心头血?
可九尾白狐族的心头血就那么几滴,给一滴,少一滴,焉能再生?本狐笑盈盈喘咽了一口气,将神君左手小心放下,艰难道:“神君有所不知,本狐血骨不全……心血难续,实在处境艰难且有心无力……”
怎料,青龙神君愣愣盯上本狐,怅然若失般。
此番,我虽是欠了他的一笔恩情,可还不至于拿命去偿还。可掰扯细理,当是一码归一码,欠下了确是欠下了……当真弄得心下,半是苟且,半是亏欠。
“神君莫怪,我既欠下了便记着了。来日若有遇到我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推辞。”我姑且伸出手指献上一抹血,以血画符阵献上契约。
此契约效上古法,寓意承诺之重,可填山海平。血符阵之契,血淋淋浇在身前灼烧成烬,血羽印记烙在青龙神君左手内腕处。此古法,令本狐很是惊讶,愣愣回过神时,见……血羽印记,毛状羽丝……尤觉格外好看。
“你可知?上古血符阵为何意!”青龙神君见我切破指尖,登愣半响。
“我若违契,你可启用此血符阵,便可取我心头之血。”本狐心中一团火热后,又一丝冰凉。
青龙神君俊颜唇角微勾起,抬手将之袖子顺下膝盖,触我的指尖:“你可知……此上古血符阵,纵然是上古神袛也仅能献契一次?”
当下听青龙神君一言,初时颇为惊讶!不过,再而思量,我左右心头血就那么几滴,巴不得仅此一次!于是,本少冥主乐乎点头,笑道:“这个我倒是知道。”
青龙神君低首轻摇头……
他脉脉看向我,双眸似剪出井水,讳莫如深长舒一口气,正经道:“少冥主可能不知,上古龙族也有理法。以两血为融,以血阵为契。上古神袛出洪荒之时,龙族九脉顶血骨沉气海,非亲不相融,非亲不相授。伏羲父神令上古龙族,以血符阵契,定两族姻缘。可今日,少冥主先是滴血相融,后是血符阵契为献,与本神君定下天命姻缘,切莫辜负才好!”
霎时,心头若淋瓢泼大雨,气海沉浮兮电闪雷鸣,其狂风呼啸又风雨交加,我诚惶诚恐满满一额头问号!
“何为……天命姻缘?”我愣定不解。
“上古神袛血符阵为契,献契洪荒命定鸿蒙,非四海枯八荒裂,不休矣。”青龙神君一字一句,犹如斧笔刀刻我心上。
我明明……明明我是胡说八道,却被理成天命缘法,难道这天地缘法都竟这般蹊跷......我实在不解。可当下,如何能驳上古龙族训,如何驳青龙神君恩债?!
论九尾狐族的理法,本狐刚三百岁半成年未出姻缘之岁;论冥界的理法,本少冥主天命姻缘是要冥尊点头。若论,我自个的理法,眼下没得心尖上的人,也可观察一番!
毕竟,青龙神君上古神袛龙族后裔且修为深不可测,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脾气么就……
“或许,可以试试……”
不经意间话从嘴边溜了出来,我听着自个唇齿嗑出的惊世骇俗,十分惊讶。青龙神君始料未及一脸茫然,慢慢嘴角又笑出一小盏梨窝,竟俯身来拉我的手。本狐慢半拍的一个激灵,将手用力从青龙撰紧的拳中……抽出来。
“莫想到,少冥主对本神君情根深种。”青龙神君俯身贴来的更近些。
“青龙神君,你莫不是误会了……其实,本……上古神袛龙族后裔修为深厚,风度翩翩……”我乍然一愣,脑子里的话溜出嘴边,很是直白:“……就脾气很是古怪,好饮酒。”
本狐实在汗颜。
“本神君虽好饮酒,然则饮之有品,品之有度。少冥主且放心,本神君断不会随便恣意轻薄。”青龙神君言及此处,愈发笑的深沉。
本狐懵矣......
总觉被戏耍了一番!
此刻,九河失音阁塔刹如瓶阁顶为盖,竟闻来十里流坡的杏花酒香。诚然,本狐恍然大悟!原来璧房朱阁墨香古卷的夭然一股杏花酒味,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