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开着自家的小车送她,她的行李收拾的仓促,只带了来时较小的那个行李箱。
她一路眼神空洞,毫无生气,脸色苍白到没血丝。
方老太拗不过南枫,送南枫到安检前一而再叮嘱她。
“恬恬,做什么事情都不要让自己吃亏,你做什么外婆都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些吃亏是福的大道理我不想说,你只要记住,外婆永远是你这头的,好吗?”
南枫眼眶发热,强撑笑容跟方老太告别。
南枫第二次坐火车,已经轻车熟路,她找到自己位置放下行李坐下,时间太急只有硬座。
对面是一家三口,很朴实的人,男人抱着孩子,夫妻俩正筹划着到了大城市后的生活。
对面的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抱着一袋饼干,只是抱着却不吃。
她晃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南枫。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无畏的窝在父亲的怀里,她回想起以前。
南枫妈妈方越,跟着她爸南昌国的时候19岁,为了南昌国的发展,方越在怀孕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人,从未有过怨言。
方越是个倔脾气的女强人,认定南昌国就一心一意,誓要帮他出人头地,与他同甘共苦。
当初方越生产的时候南昌国公司刚起步,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
方越察觉快生的时候打的是医院电话,因为胎儿过大险些大出血,最坏的打算是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时,她毅然决然签字保孩子。
万幸,母女平安,可方越身体落下病根。
从那以后南昌国更加珍惜方越,方越出了月子后帮着南昌国打理公司,跑前跑后。
随着时间推移南昌国的公司也日渐壮大,每每南昌国说公司有今天少不了她的功劳,要给她买想要的东西时,她总是说,“哪儿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给我买什么东西都让我知足。”
记得有一次他们结婚纪念日,好容易抽出时间带着小南枫去度假。
那时她也是四五岁,上幼儿园。
公司太忙去不了远地方,只能让司机开车带他们去旁边城市的郊外春游。
南昌国搂着她,方越在旁边车座,话题围绕着小南枫说说笑笑,好不自在。
随着时间推移,公司壮大,南昌国能陪伴家里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也经常感到对家庭的愧疚。
尤其是面对方越时,她毫无责怪的意思,反而一直支持他的工作。
他对方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待公司稳定,一定好好陪陪她,陪陪家人。
可是一直到方越病入膏肓无力挽救的时候,他竟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许给方越的陪伴都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便被永久封存了。
方越走的时候也是笑着走的,她说很高兴认识他,能够相遇相知相爱,她很知足,只是不能相守了,但是她不怪他,只是愧对于南枫,那时候她才8岁。
一只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握住南枫的小拇指,南枫从回想中回过神。
是对面那个小女孩,她弯起眼睛,咧着小嘴,然后又把另一只手臂里抱着的未开封的饼干拿给南枫。
“囡囡,干嘛呢,不能打扰姐姐休息,知道吗?”小女孩的妈妈满脸歉意的跟南枫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不会不会,”她勉强牵起一抹笑,“小可爱,你几岁啦?你的小辫子很漂亮呦。”
小女孩抽回握着南枫小手指的小胖手,摸了摸自己的两股麻花辫。
“我今年四岁半,上幼儿园苗苗班,我的小辫子是我妈妈给我梳的。”
小女孩爸爸侧脸歪头,一脸宠溺的对着小女孩说:“囡囡,姐姐夸你的小辫子漂亮,你应该说什么?”
她皱起可爱的小鼻子,思考了一会:“嗯……谢谢姐姐。”
南枫被她的可爱逗笑,继续跟她聊天打发时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夜里,火车还在疾驰前进,车厢里的人都已入睡,空间更显寂静。
“叮”,她收到条微信。
程以安:这么晚了应该休息了吧,明天我和谢瑜一起来接你,晚安,小枫。
她将手机关掉,没有回复的意思。
人有时真的是会受环境影响,周围的人们都在熟睡,她也不禁有些困意。
她不敢睡,她怕做梦,梦到妈妈,她的妈妈那么善良,一定会劝她不要胡闹。
终究没敌过困意,她缓缓闭上眼睛。
待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她一夜无梦。
对面一家三口已经到站下车了,新上来的是一位男士,二十八九的样子,成功人士打扮,温文儒雅,落座后只是抿唇微笑,对南枫稍稍点了点头。
等南枫到达临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她拉着行李箱下火车,掏出手机联系谢瑜。
远处谢瑜眼尖的注意到南枫,丢下身边人“噔噔”跑过来。
南枫被谢瑜热情的熊抱撞个满怀,踉跄的险些摔倒,程以安急忙揽过她。
“可想死我了我的枫啊,你不在我身边我玩都没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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