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幽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若说撞翻走舸尚有回旋余地,可眼前躺倒在甲板的长安南军什长,还有面前一个吐血一个挂伤的苏胤及江朔北,李平幽自知这件事明日必定会在整个太学府传开,免不了府规责罚还有回家后父亲的责备。
李平幽按下义兄于彰勋握紧的拳头,脸色跟吃了十斤苍蝇屎一样难看,他细声劝解道:“哥、不能再打下去了,我受罚是小,可义兄你毕竟挂着官身,在太学府内打架斗殴本就不占理,若是连累你升迁无望,以后我还如何见你?”
于彰勋脑门上青筋毕露,眯眼看着在甲板上打滚翻腾的同僚一字一句道:“还有选择么?”
李平幽语塞,似乎确实如此,即使他现在拉下面子去给两人致歉,江朔北和苏胤能大度的一笑泯恩仇?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真在船上杀死这两人吧?”
李平幽语气颤抖,说到杀死二字浑身抖了个激灵,先前撞船还能圆谎说是误碰,可在画舫上闹出人命,总不能说苏胤两人脑子中风往他剑尖上也撞来吧?
于彰勋眼眸里杀意无穷,他死死盯着江朔北道:“你别管之后怎么办,刚才没听江朔北说么?今日此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平幽颓然坐倒在地上,于彰勋已经顾不得这位弟弟,他瞧见苏胤两人不漏声色的向栏杆退去,立马喊道:“抓住他俩!别让他俩跑了!”
苏胤一拍江朔北,江朔北心知肚明,两人掉头就往画舫船边跑去,瞧着是要跳船而逃?
几个长安南军急匆匆赶来,看到两人已经越过栏杆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抓,苏胤和江朔北翻过身单手抓住栏杆却不跳下湖,而是抓住冲来的长安南军趁机向下一拉,两名长安南军猝不及防,比苏胤和江朔北先一步做了落汤鸡,溅出两朵水花。
苏胤和江朔北翻回甲板,撞开剩余的长安南军直扑向于彰勋。
于彰勋先是一愣,旋即做出个技击拳式的起手式准备好好较量一番,却不想这两人冲到他身前后刹住身形,往一旁的李平幽扑去。
不好!
于彰勋刚想去救,却又怕两人又联手玩上一出回马枪,就这迟疑的眨眼功夫,苏胤和江朔北两人已经一人抱住李平幽的一支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脚步不作停歇带着李平幽跳过栏杆,直扑湖面。
于彰勋呆若木鸡,听到扑通一声方如大梦初醒,冲到三人跳下湖的栏杆处伸出脑袋向下张望,却没想江朔北挂在船身的铁索上,见他来了,一把扼住他喉咙将他也扔下湖面。
……
不远处的三层楼船上,青雏郡主站在上层欣赏湖景,晚风拂过她的面颊,这让青雏郡主有了一丝凉意。
楼船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得益于这位郡主的大手笔,租下柳心湖上最大的一条三层楼船,太学府的才彦俊杰欢聚一堂,如江南士林那般整出长铺一席的曲水流觞。
青雏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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