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朔北重重的拍向大腿怒发冲冠道:“骗你是孙子!老子向来一口唾沫一个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年上朝的百官现今大半还都在呢,你不知道是因为没人敢告诉你而已。”
苏胤连忙拱手致歉,又给江朔北倒了一杯隔夜茶,后者这才得意一笑,抿上一口嘟囔句这茶剌嗓子后继续道:“话说这位白衣帝师也是敢拔龙须的人,见天子一怒后不仅没怂,反倒开始言明不可北伐的原因,荀推暮这时站出来一句一句的反驳,两人就在朝廷上当着百官和天子的面争论了起来,这种以文论斗你也知道,向来是公有公的理,婆有婆的理,谁都不能说服对方,能决定的还得是天子。”
“最后奉天皇帝心一横,当即下诏北伐,天子金口,出即不改、到这时候了换做旁人也就算了。毕竟打赢无罪,打输了也是进谏有功,但吕皓尘性子过于刚烈,不然也不能被天下士子称誉有国士之姿,眼见北伐已成事实,他直接当着百官的面斥责起奉天皇帝来!”
江朔北啧啧道:“从古至今敢在朝堂上当着群臣公卿的面,用手指着皇帝骂的,屈指可数啊!据说骂的还挺狠,除了不带脏字外基本损人的字眼都用上了,吓的连在早朝负责监查百官的御史都腿脚软的坐倒在地上,侍奉在庭的内宦不知多少惊到尿了裤子。”
苏胤听的默不吭声,光是想想那场面就够他心惊胆战。
江朔北嘿嘿一笑道:“知道为啥没人敢说当年之事了吧?饶是奉天皇帝都懵了,直到吕皓尘骂完才反应过来,气的当时就要拔剑杀死吕皓尘,百官这时各个都怕迁怒于身,哪敢有站出来的?只有荀推暮挺身而出,用手抓住天子的剑,把奉天皇帝给拦下了。”
“之后嘛、奉天皇帝本要处死吕皓尘,也是荀推暮跪地求情,但吕皓尘仍被下旨逐出长安,还特地明旨从禁宫到长安东乐门每一里刑一廷棍,全长安不论身份尊卑都来送行,看着这位曾经的帝师一路拖着血爬出的长安城。”
“大概就这么回事了,至于荀推暮、北伐前夕也不知为何离开了长安淡出视线,只留下制定的北伐之策。有说是因为吕皓尘的事奉天皇帝有怒于他,有说因为抱病归隐,当年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至于究竟为何,恐怕也就荀推暮和奉天皇帝知道了。”
江朔北说完后连连叹息,苏胤也噤口不言。
“诶,荀先生现在就在太学府里,你要不怕大可去问问。”
江朔北一脸坏笑,苏胤瞪他一眼道:“你要想知道怎么不自己问?”
“有什么好问的?一切尘埃落定,现今幽州边境上别说匈奴的游骑,就连他们的羊都见不到一只。”
苏胤长叹一口气道:“这么说荀先生支持北伐是对的。”
江朔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胤,正经道:“是对是错在这里哪有定论,想知道的话,去趟九边关塞,见识下那边的风景,心里的秤砣就能下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