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美人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还吃力的抱着一张七弦琴。
苏胤连忙走过去大献殷勤道:“我来吧我来吧。”
“苏胤!”
其中一名大儒叫住苏胤,吹胡子瞪眼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荀先生的家仆了!”
说完之后,还略带忌惮的瞟了一眼荀先生,随后从苏胤怀中抢来琴身,呵斥道:“回府去!”
苏胤咧了咧嘴,自然是不敢违抗师命,只是这大儒的举动确实耐人寻味。
苏胤想起在马车上荀先生说起朝廷里一半人想要他死,另一半人则不想他进长安城,在看看仪门前这群大儒或敬畏、或冷淡的面孔,行了一礼后就退到一旁,等着一行人带着荀先生和冰山美人走进府门,才敢迈开脚步。
“真有意思……”
苏胤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回到自己那简陋的草庐,李平幽等人早就不知所踪,还好李大公子没有一怒之下烧了他的草庐泄愤,苏胤随手拾起散落在屋内的书籍,随后躺倒在床榻上,长舒一口气。
这一天算的是打他从娘胎里出来最难忘的一天了,先是李平幽几人寻他麻烦,然后又遇到北狄杀手和夜明司的粘杆火拼,情急下拦辆马车还拦出个让镇平王都得躬下身子行礼的荀先生。
“荀推暮……”
苏胤蹙起眉头嘴里念叨起荀先生的名字,可他想破头也实在想不起在哪听过这名字。
在太学府里耳濡目染这么久,苏胤对朝廷里叫得上名的官吏还算有一定认知,三公九卿、六部御史台肯定和荀先生没关系。
至于武职里面,三公里的太尉王昂出身河内郡士族王家,而大将军姜承则是中原青州大族姜氏的嫡长子,去年领了圣旨前往雍凉率军平叛,和荀先生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况且就荀先生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还有一身典型的士子气,怎么也不像跃马扬鞭战场杀敌的武夫。
苏胤想着头疼,迷迷糊糊中便昏睡了过去。
待到黄昏时分,草庐门外哐哐的响起敲门声,苏胤睁开朦胧睡眼,打着哈欠开了门,看到江朔北一脸兴奋的冲进屋子。
苏胤纳闷,今天还真是奇了怪了,平时这小子总是一脸万事置之于身外的冷淡,对太学府内发生的大小事从不在意,怎么今天一脸吃了大瓜的模样?
“你不会和谁去服了五石散吧?这么兴奋?”
江朔北毫不见外的坐在苏胤的床榻上,搓了搓手呸了一口道:“放屁!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吸那玩意!”
苏胤一觉醒来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无力的瘫倒在床头,双手枕着脑袋道:“那说吧,什么事能让咱们鹰扬府的小将军如此激动,我还真挺感兴趣的。”
江朔北做贼一样站起身掩上门,把脑袋凑到苏胤跟前轻轻道:“你知道今天谁来咱们太学府了么?”
苏胤挑眉,已经猜到江朔北要说谁仍是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
江朔北猛然站起身,压抑不住的激动喊道:“荀推暮!颍川的荀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