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责罚!”
荀推暮敛起裤脚要下马车,镇平王姬阙立马向前亲自搀扶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是仆从一般,将他迎下马车,更令人震惊的是荀推暮非但没有受宠若惊,反倒一脸春风笑意的坦然受之,似乎是件寻常小事一样!
苏胤的嘴巴彻底合不上了。
荀推暮笑道:“于指挥使不必自责,夜明司为我赴京谋划足有数月之久,其中心血付出我自了然。”
听到荀推暮并不责罚,于指挥使这才敢直起腰板,默默跟在荀推暮身后小声询问道:“北狄杀手共计一百二十三人,留了六个舌头,其余尽皆伏诛,已经押去我夜明司的暗牢,先生是否要亲自提审?”
荀推暮脑袋微微侧过,摇头笑道:“不必了,既然幕后主使能确保他们从九曲塞外到长安城,自然也能确保他们身上什么也问不出,按夜明司的规矩办便是。”
能让朝中六部百官谈虎色变的夜明司指挥使大人想都没想,就一阵小鸡啄米状的点头。
荀推暮昂起下巴道:“明明派遣中原杀手便能做的事,偏偏佯做谋虑不周让一群北狄人千里迢迢来行刺,我大概能猜到了。”
镇平王姬阙听到后身形一怔,久居上位不威自怒的面容竟露出如同稚童的惊喜表情,他握着荀推暮的手颤颤道:“先生已经知道了?”
荀推暮叹息一声道:“没有,一个猜测而已,此事关系国本,不能轻举妄动。只是这草蛇伏线灰沿千里的手段和魄力,普天之下我实在想不到能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
姬阙脸上的失望神色一闪而过,转而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因当从长计议。一路奔波辛苦,先生这些天可先屈尊去我府上下榻,我已命人将正室收拾了出来,宫中御医亦在府上专候先生。”
荀推暮仍是一脸笑意盈盈的摆手拒绝道:“我怎能鸠占鹊巢,到王爷府上把王爷挤去偏房?”
荀推暮转过身,看向一直都默默无言的太学府府主周南星,挑眉道:“周府主还不为我解围?”
周南星抚须道:“太学府已经收拾出了一间草舍,极为僻静。”
荀推暮笑着指点周南星道:“既然早有安排还一直不吭声?想看我出丑?”
一片大笑。
苏胤人已经看傻了,在整个太学府学子眼中府主周南星都是极受礼敬尊崇的存在。就连天子估计都不敢拿手去大不敬的指点于他,谁敢这样做还不得被天下士子的唾沫给淹死?
苏胤一身冷汗,忙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问冰山美人道:“你家先生是不是习的什么古术永葆容颜?怎么看着不过三四十居然和周府主能、能、称兄道弟?”
苏胤结结巴巴说道,冰山美人像看傻子一样撇了一眼苏胤,实在懒得搭理他。
苏胤正要在纠缠追问,听到荀推暮并不响亮的声音问他道:“苏胤,等我少时,给你省去个驴车钱一同返回太学府,可好?”
数道目光一同望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