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人站出来提出质疑,不过很快就让山呼海啸的骂声喷的不敢在贸然出头。
赵耀活着,并且就在长安。
这就足够了。
至于太学府内关于这位赵教头的议论反倒没有太多,曾有人见过这位赵教头褪去上衣露出的满身疤痕,不是九死一生哪能成这样?他身上的伤疤纵使百战老兵见了也得倒吸一口凉气。
奉天帝还朝之后,北征众将臣论功行赏,除去如今的鹰扬将军江横一马当先被委以重任外,便属这位赵教头一枝独秀,以一军中末骑的身份进晋为破虏侯,更得朝中大司徒举荐,成为太学府首屈一指的武教教头,虽无实权,身份却清贵至极,莫说这些官宦子弟,就连朝中公卿大臣与他见面也会发自肺腑的尊称一声赵教头。
赵耀在那场大战中从一个军中小卒成为举国俱知的英雄,于情于理都当的起全天下人的敬佩。
他更像是一展旗帜,给大宁所有男儿指出了一条出人头地的明路。
这般激励人心的在世楷模,苏胤亦是心神向往。
大丈夫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有这样传奇经历的赵教头出现,这场游离在血花四溅一线的斗殴也就不可能再有下文。
赵耀先是看见和江朔北缠打在一起的李平幽,旋即望向缓缓散开的苏胤一众,最后目光落在趴在地上呻吟的黄延之,心里已经了然是怎么回事了。
在太学府教武这么些年,早就摸清这帮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的官宦子弟是什么习性。
苏胤朝着赵教头弯腰行礼,腰肢咯吱一声,他身形一滞,知道自己铁定受了内伤。
苏胤走到黄延之身边,把他四周的书籍一一捡起。
“赵教头……”
李平幽正要开口,只是话才刚蹦出几个字来,就让赵耀伸手打断。
带着愠怒的赵耀声音浑厚,厉声道:“不用跟我多说什么,你们结业在即,竟还闹出这样的事来,倘若让府主知道全得滚蛋!”
苏胤喉咙咕噜咽了口口水,对于李大公子而言结不了业无非就是回家挨顿训,该吃吃、该喝喝。可对他而言这可是关乎前程一事,不得不紧张。
江朔北拍了拍衣袂的灰尘,倒是一脸无所谓。
说来奇怪,按理如江朔北这样的将门子弟对赵教头本该天生亲近,何况他父亲也是在那一战中脱颖而出,情境与赵耀相似。但从来不见江朔北与赵教头有何往来,就连赵教头的习课江朔北也少有参与。
赵耀瞥了江朔北一眼,愠怒的面孔稍是一顿,言语也缓和下来道:“这次也就是我一人看见,若是日后再敢在府中斗殴,我定上报给府主定夺!”
赵耀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如释重负,李平幽搀起那个在地上和苏胤打滚的纨绔,一行人恨不得立即撒开步子逃离此地。
“等着!”
李平幽与苏胤擦肩而过,瞪了一眼后撂下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