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情感还不够坚定,还不够深沉。
他喜欢看着她安静陷入沉思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个微笑,一抹忧愁,微笑在忧愁之后,忧愁在微笑之后,别扭却让他敞开心扉,觉得舒服得像流水一般,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一刻,金天想踏出脚步,伸手将珍妮卡拥抱在怀中,轻轻敷住珍妮卡胡思乱想的小脑袋,但是,却停滞住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做得自然和完美得毫无破绽。
呆在实验舱的那天,时机适逢而至,他如愿以偿地拥有了她。
他的一切所作所为,无法无天,都是因为他大胆凭借着她对自己的一见倾心,如果他无以觉察珍妮卡最初对于自己的这种表露于形的喜欢的话,他可能比珍妮卡还要怯弱,甚至无法踏出一步。
从某种层面来说,这种别扭的态度,是不是也是代表着一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喜欢。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受了,很是新奇与令人振奋,让已经快要跨入而立之年的他莫名从心中蹿升出一丝感动。
这是金天第一次对一个人动情专注,珍妮卡任何事情也没有做,却莫名奇妙地虏获了他的心。
金天走了,迈开步伐,去打发无法消遣的时间。
训练场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与在意的点。
没有他在,大家也尽然有序地进行,不会产生丝毫差错,以致于状态混乱无序。
珍妮卡回头深深一望,轻轻呼了一口气,心里却如千层浪般,卷来失落的低潮,转身继续投入训练之中,认真的模样在阳光底下发烫发热发光。
金天坐下在太阳晒不到的转角的石梯上。
“嗨!冷殇寒!”
冷殇寒挨过来靠在他旁边,肩膀互相抵住,依偎着远处晶体放射过来的光痕与海面上炽热的风浪,回复金天:“怎么了?偷懒来了?你不关心她吗?”
话音落定,金天已经知晓冷殇寒已完全知情。
“珍妮卡吗?”金天静无声息道,“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需要自己成长。”
“哈哈,小女孩!”
“你不觉得吗?”
“那你说她怎么像小女孩了?”
“那条蛇不是……”金天说,那条蛇就是珍妮卡放的,不然,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也不想想得罪死地岛上级军官的后果,“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金天突然刹车,闪了一下眼眸,毫无破绽地说:“哦哦,她任性又大胆,执拗又倔强,哈哈,丝毫没有什么包袱,就飞到这座岛上了,真不怕,有人把她给卖了。”
冷殇寒悄然无声,担忧着珍妮卡的境况,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助她,通过适应期。
冷殇寒看着金天,看起来,他丝毫不在意珍妮卡在这件事情上。
“下午,叫珍妮卡出来游泳!”金天开口道,眼里熠熠生辉,手里点燃了一根雪茄,香雾缭绕,毫不在意,放荡无畏,似乎珍妮卡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暂时提供他享乐的把戏与玩具。
冷殇寒惊讶地看向金天,视线的焦点由宽阔的海面缩小成一个具象的物体,犹疑了一两秒钟。
“是约会?你和她发展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都不算,是我和你两个的事,我们去游泳好吗,就想让她也去而已,小心那个笨蛋把我们俩给拉下水。”金天掐灭手中的烟头道。
“金天……你和她到底发生了没有?”
“就算发生了又怎样,你要和她再来一次吗?”冷殇寒问,金天平淡地答话。
冷殇寒拧起拳头,扯住金天的衣襟,怒视无言。
他们之间是因为什么而变了,是因为珍妮卡吗?所以性情才得以发生这样的异变?
金天、冷殇寒互相打量着彼此,彼此都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怀疑到极点。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就是明明喜欢别人,却冷冷淡淡,表里不一,如果你喜欢珍妮卡的话,就动手啊,不要将结果扯到我的头上。”
金天一手放开他,两个男人之间突然拉开了半丈宽的距离。
“金天,作为兄弟,我们公平竞争,平行行动,看到底,珍妮卡最后会选择谁。”
冷殇寒松开手,他和金天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无数回都是他让着金天,今天是他头一次这般不用忍耐他的所作所为而不甘示弱。
“我不想明争暗斗,喜欢本身就是自愿的事,就给你这次机会,让你如愿。”
“谢谢!”
两人默契达成,金天肯作出让步,对于冷殇寒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依金天的性子,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不肯轻易放手的,看来,眼前只能说,金天对于珍妮卡的喜欢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那么……是不是说,他还有机会呢?